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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七巧見她說軟話那模樣,沒得還真是情真意切的很,就這演技,回了現代少說也能當個雪姨二號。劉七巧不跟她含糊,索性把話說明白了道:“只一件事,我七巧還是要跟三嬸你說明白,趙家村的地,是我七巧拿嫁妝錢買了,給我姥姥和姥爺種幾年的。你們也知道,村裡就這麼幾百畝地,人又多,一年下來沒幾個收成。我家的地都是你們家和大伯家還有幾個姓劉的叔伯家種著,一分一厘都沒有給我孃的孃家種,這些年眼看這老劉家日子過的好了,可我姥姥姥爺家越來越窮,我娘看著心裡難過,七巧我才做了這個主,買了那些地,那些都是我自己的嫁妝,也是我自己的主意,跟我娘沒有半點關係,三嬸你是跟著我年一起去買的地,你心裡應該清楚。”
王氏被劉七巧說的不好意思,只能連連點頭,嘴裡小聲道:“我這不也是替我孃家人著急麼,好好種的地沒了,也不知道下半年吃什麼,誰家都指望著呢。”
劉七巧聽了這話,也不惱,卻直截了當的說:“那就沒辦法了,我家只有那麼些根基,做不起善事,能幫襯的親戚自然幫襯著點,幫襯不上的,也只能靠他們自己了。”劉七巧說著,頭也不回的就走了。
劉七巧拖著還有些疼的腳踝,撐著竹竿走到劉老三家的院子裡,杜若連忙也跟著出來。劉老三聽了方才的話,又瞪了王氏幾眼,見王氏低著頭抱孫子,也不像要發作的樣子,就忍了下來,轉身朝著門口喊道:“七巧,你還沒拿拆紅的錢呢!”
劉七巧轉身道:“一會兒三叔到我家取鍋的時候帶來吧,我又不著急。”劉七巧拄著竹竿往外頭走,杜若便跟在她的身後,沒過多久,興許是劉七巧走累了,在路邊的一顆大樹下坐了下來,把竹竿扔在一旁,託著腮看著天上的藍天、白雲和偶爾飛過的鳥雀。
杜若見她不說話,也在距她不遠地方的石頭上坐了下來,學著她的樣子,看著一望無垠的藍天。只覺得那陽光有些刺眼,伸手遮住了眼睛,卻聽劉七巧道:“跟屁蟲,什麼都要學。”
杜若站起來,看見劉七巧已經拄著竹竿,一瘸一拐的走的飛快,就在她身後喊道:“你好歹走慢一些,你的腳脖子不疼嗎?跑這麼快是趕著投胎去的嗎?”
劉七巧轉頭剜了一眼杜若,拿起竹竿敲了敲田埂道:“要不是我跳下去為你找藥,能崴了腳嗎?你說這種話,活該你長的尖嘴猴腮一副福薄的樣子。”
杜若聽他這麼說,非但不生氣,心裡卻還有一絲絲的感激,可他怎麼能讓劉七巧知道呢,於是笑著道:“誰知道你是怎麼崴的腳,再說方才若不是我拉了你一把,我也不會摔下去,咱們好歹也是扯平了。”
劉七巧停下來,聳了聳肩道:“誰跟你扯平啊,你又是誰,趕緊回你的京城當你的大少爺吧,別在這裡受苦受難的,吃一碗糙米飯就要舊病復發的人,我劉七巧可不敢交這朋友,改明兒你死了,還得多花我一份弔唁的銀子。”
杜若總算是領教到了劉七巧的毒舌能力了,卻顧不得生氣,只笑著跟在她身後道:“聽你這話,你還真小氣啊,這麼小氣的人居然能拿自己的嫁妝錢買地給姥姥姥爺種,倒是讓我刮目相看了。”
劉七巧滿不在乎道:“地又不會跑,讓人家種幾年而已,再說我還不知道什麼時候嫁人,銀子留在身邊,萬一通貨膨脹怎麼辦?”
這下可難道了杜若了,他想了半天,也沒想明白啥叫通貨膨脹,只能看著劉七巧搖搖頭,覺得這小姑娘著實有意思的很。
劉七巧一瘸一拐的回了自己家,李氏從裡面迎了出來,見劉七巧拐著腳,忙問:“這是怎麼了,你二嫂子生了嗎?”
劉七巧點點頭道:“生了,娘,你又得讓爹在城裡打一副銀手鐲了。”
李氏道:“上次你爹回來就跟他提過了,這不他最近忙,也不知道忘了沒有,眼看著都一個月沒回家了。”李氏說著,心裡也犯愁,有意無意的抬頭往外面瞅瞅。
正巧杜若和齊旺也從後面跟了來,李氏見了杜若,略略笑道:“杜大夫這可是要回京城去了?”
杜若也不知道為什麼,見到李氏就覺得有些羞澀,略不好意思的點了點頭道:“時候也不早了,這會兒回去也快天黑了,謝謝大嬸的招待。”
李氏一屆村婦,被杜若叫了一聲大嬸,沒來由的心花怒放了起來,熱絡道:“哪裡的話,就怕你覺得我們鄉下簡陋,沒有好飯好菜的,怕你吃不飽。”
杜若想起中午那滿滿一碗的硬米飯,只覺得後背涼颼颼的,沒來由又覺得胃裡隱隱作痛,忙道:“不不不,吃的很飽、很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