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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個人,天生就跟別人不一樣。”孫茂行頓了頓,臉上的表情似悲似喜,“所有細枝末節的事情,對於我來說,最終串聯到的地方,只有一個,那就是真相。”
“六年前那一次,老夫其實不是第一次見你,甚至都不是第二次。但凡老夫見過的,從來難以忘掉,一個酗酒成癮的人,面色漠然如同行屍走肉一般,渾渾噩噩不知道自己的前路。”
“前一天還是日日醉酒,第二天突然就變成了另一個人,進了書齋不是買話本,而是抄書,還寫得一手還算不錯的字。”
“您怎麼會知道這麼多?”葉信芳滿臉都是驚恐。
“你抄書的書齋,是老夫的產業。”孫茂行笑著說道。
葉信芳感覺自己就像是生活在楚門的世界裡一般,孫茂行就是那個唯一的觀眾。
孫茂行停頓了一下,像是在思考詞語去描述一般,“一個人突然大變,引起了老夫的注意,那種變化,在其他人看來也許是衛校的,但老夫看得出來,這種轉變是徹頭徹尾的,眼神裡的光都不一樣了,從前的麻木不仁,突然變成了對一切事物的誠摯與好奇。”
葉信芳不知道說什麼,他只想靜靜。
孫茂行繼續道:“多年不中的人是什麼樣子,老夫心中清楚,那樣的人,他們也許會艱難的跨過心魔,但絕對不會提出培英策這般高瞻遠矚的建議。”
葉信芳一臉驚恐的看著他,回想起自己的種種破綻,恨不得給自己兩巴掌。
“餘情,你到底經歷了什麼?或者說,你是不是殺了那個人?”
葉信芳與孫茂行都知道那個人是誰。
“我沒有殺他……我一覺醒來,就是這樣了……”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的葉信芳,瞪大了眼睛,“我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只是夢見了神仙……”
孫茂行靜靜的看著他,彷彿看穿了一切。
許久,葉信芳才彷彿聆聽審判一般,聽到對方開口說道:“老夫姑且信你一回。”
葉信芳心中狠狠的鬆了一口氣,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接著他就見孫茂行一目十行的翻看著那些案卷,似乎剛才說的一切,對方都根本不過心一般,葉信芳也不敢打擾他,擺出紙筆看著他一副大佬模樣,不知該如何記錄。
孫茂行翻看完那些案卷,閉上眼睛,良久方才睜開眼睛,雙目灼灼的看向葉信芳。
葉信芳也回望著他,以為他又要扔幾個炸彈。
孫茂行依舊看著他不說話。
葉信芳被盯得發毛,不解的問道:“老爺子,我做錯了什麼嗎?”
孫茂行指了指自己,不悅的說道:“你倒是記錄啊!”
葉信芳這才跟驚醒一般,轉而看著面前早就鋪陳好的白紙,卻不知道自己該寫什麼,他都不知道孫茂行到底在這幹了什麼!
“孫公一目十行,隨意一瞥,萬事皆記於心,閉目片刻,此案因由心中盡曉。”孫茂行開口說道,他看著葉信芳那一副呆頭鵝的模樣,恨不得搶過筆來自己寫。
“您真知道了?”葉信芳不確定的問道。
“寫!你當老夫是那種愛誇大之人?”孫茂行不高興的問道。
葉信芳在心中給了肯定答案,面上卻還是一副恭敬的模樣,“晚輩實在是太吃驚了,還請您見諒。”
“此地已經沒有更多線索了,你去喚來秦中羽,我要提審平西王府的下人。”孫茂行從一堆案卷中,精準的擇了幾卷出來。
對於刑部來說,孫茂行來也匆匆,去也匆匆,短暫的近距離並沒有拉近與戲精的距離感,反而越發覺得他深不可測了起來。
平西王府的下人,都被關押在京師的監牢中,葉信芳和秦中羽只見這位老大人沒有一同審理,而是擇了一間小房間,一個一個的審問。
“秦大人,這今日就能出結果嗎?”京畿府的府尹拉著秦中羽道一旁詢問。
秦中羽搖了搖頭,那位府尹大人頓時臉上就顯出不情願了。
“是孫老大人在斷案,結果如何,秦某不得而知。”秦中羽不卑不亢的答道。
府尹臉上滿是為難之色,道:“這王府的下人,往常個頂個的眼睛頭抬在天上,我這廟小僧少的,可降服不了他們。”
秦中羽挑了挑眉。說道:“這王府都沒有主子了,他們還能擺什麼譜,我的大人,您能在京畿做官,怎麼會這麼幾個下人都降不住?”
“我降得住,這監牢也住不下,你說是也不是?”被秦中羽挑破,府尹大人索性直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