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麥穗很是吃驚。
她以為他是揹著寶劍耀武揚威地回來的呢!
蕭芸娘應了一聲,急匆匆地走了。
夜裡,麥穗剛剛睡下。
蕭景田竟然掀簾走了進來,倚在炕邊沉聲問道:“你是怎麼想到把我的劍藏起來的?”
屋裡沒有點燈,皎潔的月光透過糊著白麻紙的窗欞灑了進來,他高大魁梧的影子籠罩在她臉上,感受著他陌生的氣息,她頓覺有些呼吸不暢。
“白天的時候,我聽仵作說那兩個人身上有劍傷,我唯恐你受到牽連,所以,所以就幫你藏了起來。”麥穗從被窩裡探出頭,卻不敢抬頭看他,如實道,“還有後晌的時候,許知縣打著你的名義來取劍的時候,我就覺得此事很是蹊蹺,說不定其中有詐。”
“你為什麼覺得其中有詐?”蕭景田語氣變得平和了許多。
他有些驚訝這個女人竟然如此聰慧。
若是今日許知縣真的拿到了他的劍,那他是不會全身而退的。
吃飯的時候,許知縣旁敲側擊地提出,要他去衙門效力。
被他婉言拒絕了。
他說哪裡也不想去,只想在家過幾天安穩的日子。
當時許知縣呵呵一笑,便喚過衙役,低聲吩咐了幾句以後,又把話題轉移到那兩個外鄉人的案子上。
“憑直覺。”麥穗自然不知蕭景田心裡的起起伏伏,答道,“我覺得作為知縣,是不會平白無故地派人到家裡來拿劍的;若真是你的意思,你定會自己回來拿的。”
“那你是不是覺得溺水那兩個人是我殺的?”蕭景田不動聲色地問道。
“不,若是那兩個人是你殺的,你不會這麼問我。”麥穗正色道,“相反,你會對此事避而不談。”
蕭景田愣了一下。
沉默片刻,又道:“把劍拿給我。”
“在牆角的洞裡,你自己取。”她只穿了一件裡衣,怎麼好意思在他面前起身。
牆角的洞裡?
蕭景田臉一沉,恨不得掐死這個女人,她竟然敢把他的寶劍放進老鼠洞裡,真是豈有此理!
“這件事情怎麼處理的?”暗夜裡,麥穗看不清蕭景田的表情,若是看到,她是不敢再問的。
“只是兩個外鄉人,許知縣只是做做樣子,調查一下罷了。”蕭景田輕描淡寫道,“再說他們是溺水而亡,也怪不得別人。”
“原來如此。”麥穗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心裡暗忖,這麼大的事情他居然沒有引起知縣的懷疑,看起來這男人的城府還是蠻深的。
第10章 一起去地裡幹活
第二天一大早,蕭景田便扛起鋤頭跟蕭宗海去了地裡,麥穗也跟著起床幫著孟氏燒火做飯。
蕭福田和蕭貴田早早就出海去了,沈氏和喬氏還沒有起床。
兩家的房門緊閉著,大有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
蕭芸娘故意在院子裡把木桶敲得梆梆響,她恨不得把那兩個懶婆娘拽起來揍一頓,她們分明是故意的。
“等你大哥二哥出海回來,她們還要出去賣魚,你就讓她們多睡一會兒吧!”孟氏低聲責怪道,“我當婆婆的不嫌棄,你跟著瞎摻和什麼?”
“好好好,都是我的錯,您就繼續當您的好婆婆吧!”蕭芸娘索性扔了水桶,氣呼呼地出了門。
這個家真是沒法呆了。
“芸娘都是讓我慣壞了。”孟氏訕訕道。
麥穗只是笑。
她覺得蕭芸娘其實挺幸福的,有爹孃,有哥嫂,有家。
前世她家住在郊區,以前家裡也種過地,因為繼母的孩子比她小,父親又常年在外工作,所以地裡的活基本都是她幹。
後來她畢了業,去了外地工作,就很少回家了。
想著想著,她眼裡頓時覺得有些酸澀,說起來,她在家裡也沒什麼存在感,想必她的離去,就算是她的親生父親,也不會難過太久。
吃完飯,孟氏便帶著麥穗提著泥罐去了地裡給父子倆送飯。
為了不耽誤來回的工夫,他們連吃飯都在地頭。
“景田,你的胳膊沒事了吧?”孟氏關切地問道。
“沒事了。”蕭景田坐在地頭,不聲不響地喝粥,雖然是在耕地,但他衣衫整潔乾淨,頭髮一絲不亂,甚至身上還散發著一股清新的草木香,麥穗把泥罐裡的鹹菜倒出來放在他面前。
“景田的傷我看過了,已經好得差不多了。”蕭宗海沉默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