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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應該知道,我們寧家同樣是不甘心的。”
兩個人喝了不少酒,微燻的醉意上來,似乎都有些多愁善感。不僅寧南凡說的憂傷悲痛,月清的心情更是差到了谷底。
“本王沒想到這短短的數月竟會發生如此多的變數,本王心有不甘,心有不甘啊!”他沉痛的閉上了眼。最疼愛他的皇祖母去了,連最重要的皇位都被人生生奪去,要他如何能甘心?他自出生就被冊封為太子,若不是父皇龍體康健,這皇位早就該讓給他了。那月欽城算什麼東西,一個不受寵的皇子而已,居然也敢和他搶皇位。
這不是一句‘不要臉’能形容的!
偏偏父皇現在懼怕他,做事總是瞻前顧後,根本就喪失了膽氣。非但如此,父皇還勸說他讓他莫要衝動行事,想起父皇現在的樣子,他都覺得可恨又可氣。對那樣一個野心勃勃的兒子,難道父皇就不能親自把月欽城給斬了?還說什麼會幫他奪回皇位,哼,這些話聽聽也就罷了,以為他不會看形勢?
現在大局已定,是父皇親自下的讓位詔書,更何況月欽城還有兵權在手,試問,還怎麼幫他奪回皇位?難道那月欽城是傻的,還會把皇位拱手送給別人?
看著月清忍不住發洩心中的不平,寧南凡嘆氣,安慰的勸道,“伏順王不必過激,那帝位本就該是你的。雖說月欽城現在稱帝,可是誰都知道他當皇帝是名不正言不順,且他登基後施行各種專政欲一手遮天,還枉殺大臣,讓朝堂怨聲四起。種種現象都對他尤為不利,伏順王只需要冷靜對待,假以時日,這龍椅早晚會回到你手中。”
聞言,月清突然沉默了起來,微醺的酒意似乎都清醒了不少。
沒錯,月欽城手中的權利的確無人能及,可他在朝中樹立了太多的敵人。別看現在朝中文武大臣對他俯首稱臣,除了他自己安排在朝堂中的人外,其他有幾個是真心服他的?
這些日子,他暗中也打探了不少訊息,好些大臣都是敢怒不敢言,不外乎就是月欽城手中有兵權,使得他們不敢造次。
寧南凡雖說有些敷衍人,可到底還是說到了準頭上,也無意的提醒了他一點,一定要挽回大局!
誰是‘大局’?就是朝中那些受月欽城壓制的官員。
只要他們能在背後支援自己,那自己想要奪回皇位也不是一點希望都沒有……
想到某些事,月清的酒意算是徹底的清醒了,略渾濁的黑眸逐漸清明,漸漸的聚起了絲絲狠戾冷血的氣息。
……
這日,快晌午的時候,月欽城派小太監到寢宮送訊息讓沈千姿先用午膳不必等他。這一陣子,他雖然日理萬機,可不管有多忙,都會陪著她吃飯、睡覺,現在突然忙得連午膳都不用了,沈千姿聽後直皺眉頭,趕緊讓楊智和追魂把食物送到了書房,而她也跟著一同去了書房。
書房裡,氣氛明顯不對勁兒,沈千姿剛一跨進門檻,就感覺到一股嗆人的冷氣縈繞在空氣中,讓人發冷發寒。
龍案後,月欽城薄唇抿成一條直線,斂緊的雙眸正凌厲的瞪著地上,擱在龍案上的手攥了一個拳頭,那神色威嚴凌厲,眸光似冷箭一般嗖嗖的射向在地上一名穿著朝服的男人身上。
而在地上,筆直的跪著一名四十來歲的男子,大臉高顴骨,很容易讓人記住。男人身前,是一本被撕成了兩半的奏摺,而此刻男人面色嚴肅,似是對什麼極度不滿似的,不僅沒對龍椅上的月欽城展露恭敬的笑容,反而臉上充滿了些許不甘。
“張正宗,你可知朕為何把你叫來?”龍椅上,沉冷的聲音一字一字的傳來。
跪在地上的男子挺了挺腰板,似是有些不服氣,拱手回道,“回皇上,微臣知道皇上的心思,可是微臣還是冒死請湊,自古以來就沒有哪一代君王只娶一人、只寵一人,這於情不許,於理不合,於法不容。皇上登基,如今正是籠絡人心之時,需知立後冊妃,都是為了平衡朝中勢力,再者,也為了皇族子嗣著想……”
“張大人管的事可真多!”不等他說完,沈千姿突然冷聲將他打斷。
不用去看月欽城是何臉色,此刻的她臉色就已經夠難看了。
“微臣參見皇后娘娘。”張正宗只是愣了一瞬,隨即坦然的朝她行禮。
沈千姿看都沒看他一眼,直接走向月欽城,在龍案前站定,當著張正宗的面一臉不爽的說道:“我若沒記錯,這張大人是你一手提拔上來的,就算他對你並無感激之意,可也用不著如此添堵啊?你說你到底有多重視他,才會讓他覺得自己偉大得要不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