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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議散去,中央宮殿又恢復了往日的沉寂。唯一清醒的親王沒有在昔日的宮殿中住下,他又回到了濃霧瀰漫的聖地墓園之中。
墓園之中,灰白色的濃霧瀰漫,玫瑰環繞的墓地之中,有位銀髮男子低頭倚著玉白石的棺槨靜默的坐著,那頭亮閃閃的銀髮披散下來,半遮住了他的臉。
夜空中高掛的血月漸漸隱入雲層之中,有著月之美貌的血族親王緩緩走入這處屬於他的墓地,經過棺槨之時,他割破了自己的手指,偏紫紅的妖嬈血液凝聚成珠從空中滴落,正好落入棺槨旁安靜坐著的男子頭頂上,細微的妖嬈光芒自他那頭亮閃閃的發上一閃而過。
白色禮服的親王略感疲倦的閉了閉眼,然後重回了棺槨之中躺下。
在他閉眼的那一瞬間,他棺槨旁坐著的那位銀髮男子睜開了眼。這位剛睜開眼的男子略微有些不適的晃了晃脖子,然後搖搖晃晃的站起了身:
“就算是直系後裔的身體,契合也是要些時間。”
“不是自己的身體就是不方便。”
穿著後裔殼子的諾拉皺了皺眉,他並不太喜歡操縱這具身體的感覺,因為這總是讓他有種難言的束縛感。但不借後裔的身體,他便無法透過血月之門。
血月之門的親王禁制使得他不得不以鮮血為代價修復維持並繼續使用著這具被高損壞的後裔身體。
·
教會聖城,瓦爾利亞。
這是一座極具教會風格的城市,建築基本以白色和金色為主,隨處可見神像,以及白袍繡金文的教會人士在城中來來往往往,並且耳邊隨時都能隱約的聽見教堂的讚歌聲……
這些都使得這座城市與其他城市相區別,並有了它自己的特色與魅力。
白袍繡金文的修士與守城人員一同駐守在城門處,對來往的人們進行嚴格的盤查,他們手中被翻開的聖典偶爾會閃過一陣金光。
淺色麻裙的金髮少女提著一桶水走過街道,她的身邊是以小車拉著麵粉的微胖男子,他們行走到一半時,暫停了手中的工作稍微歇息著。
微胖的男子拿衣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漬,然後看著城門口的盤查對身邊的少女閒聊道:
“教會最近的行動似乎越來越大了。前段時間有許多主教從各地趕回瓦爾利亞,也不知道教皇冕下想做什麼?就連前去達維亞王都解決那位女巫王后問題的聖子殿下也被召了回來。”
說道這裡他扭頭看了一眼遠處教會建築群的白色尖頂,然後又回過頭來對身邊的少女問道:
“愛得拉,你當時進城時也被這樣盤查過嗎?”
他身邊的長相清麗的金髮少女正看著城門口出神,聽見身邊同事的問話後,她才略微回過神來道:
“啊?嗯,是這樣的,我當時還以為瓦爾利亞一直都是這樣嚴格的。”
畢竟是有著“聖”之稱號的城市。
愛得拉是半個多月以前來到的這裡,她從王都的莊園逃離後便一路向西,她本意是想去往達維亞境內,然而在其中途徑教會聖城瓦爾利亞的時候,她被這種城市那種能使心靈安寧的神奇力量吸引,所以她選擇了留在瓦爾利亞。
她不想再回克萊茵王都了,也不想再回菲爾德府做那個被眾人恥笑的菲爾德小姐了。
她想,她也許一開始就不該同那位僕人前去菲爾德府,一開始就不該進入那個金碧輝煌的世界的。
她和那些小姐們終究不是一類人。
她們談論首飾珠寶,而她只知道麥子和草場;她們放肆大膽的談論情人,她卻只能不適的避開;她們研究所謂的流行,而她對此卻半點都不懂……
西瑞爾殿下不過是一場遙不可及的夢境,他怎麼可能會娶她?在那群貴族小姐間像個笑話一樣的她。
在她逃離王都之前,她已經得知了西瑞爾殿下訂婚的訊息。
比起失望和痛苦,她反倒是鬆了口氣。
她當初去王都的一切起因都來自於那位高貴的殿下,她視那位殿下為所有,視他為今後的路標,而這只是菲爾德夫人的謀劃而已。
她曾經很喜歡菲爾德夫人,將她視為母親般的存在。
可是假象終究是假象,再怎麼忽略真相欺騙自己,假象也成不了真。
那位高貴的夫人恐怕從來未將她視為女兒。
詛咒者事件發生後,國王陛下令教會那位年輕的主教審問她們,從那一刻起,所以的假象都以破滅。
自己得到的一起都是虛假的,愛得拉不知道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