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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把眼淚抹乾淨,再開口,便有些嗓子發堵,“那我到外面等等。”說罷,使力想要將自己的手抽了出來。
“你留下。”楚雲西見有人在場,就也沒多難為她,鬆開了力道。又轉而問明學政:“大人有何要事?”
明學政上前幾步,走到距離楚雲西只有兩尺左右的距離,指了皇宮的方向,低聲說道:“他雖然是長子,論出身,並非嫡出;論才幹,不是最出眾的。為何他會坐在那裡?”
說到這個,明學政顯然很是憤慨,聲音都有些顫抖,“先皇屬意於誰,大家都明白。只是他還沒來得及當眾宣佈自己的決定,就和先皇后相繼抱病逝去。殿下,先皇的身子一向康健,絕不會突然病重,您比誰都清楚,是也不是?殿下,先皇心目中最合適的人選是誰,您比誰都清楚,是也不是?”
傅傾饒把他口中的話細細體會了番,想明白後,大為震驚。再看楚雲西神色痛苦,她不由懊悔。
她今日說起那個話題,本是希望楚雲西多考慮下他自己,不要再為了她冒這些風險。可她若是知道明學政會在這個時候提到這樣的事情,她絕對、絕對不會選在這個時候說那些話。
楚雲西平緩了下呼吸,啞著嗓子說道:“明大人,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我知道!我當然知道!”明學政忽地激動起來,卻還不忘將聲音壓低,“先皇當年給了我一樣東西。那人知道它的存在,一直在找,卻怎麼也尋不到。當年死了那麼多大臣,旁人只以為是他初初登基,想要穩固政權。沒人知道他是在找那樣東西。”
他攤開左手掌心,右手食指在上面快速寫了兩個字,“那時的情況太過危險,我只得將東西好生收起,靜等時機成熟。”
傅傾饒看清那兩個字,不由自主後退了半步。
楚雲西也看見了,卻是輕描淡寫地“嗯”了聲,說道:“我知道。”
明學政心神巨震,驚愕地看他。
“我聽母后說起過,父皇擬了那道詔書。”
“那殿下為何不……”
“我當時不過十四歲,父母雙亡,孤立無援。我能做什麼?”
楚雲西自嘲一笑,傷處疼痛,忍不住眉心緊擰。傅傾饒走過來扶他,他沒再拒絕,稍稍傾身,歪靠在了她的肩上。
——憶及痛苦往事,他需要她在身邊,需要她的支援。
“他讓我去領兵打仗,我不會,但是沒了父母和師父的守護,我沒法反抗,只得去了;他讓我無詔不得回京,我傷心難耐,好在京中再無至親,不回便也罷了。當時的我,連去尋未婚妻子的機會都沒有,請問大人,我還能做什麼?”
明學政沉默了。
半晌後,他堅定地說道:“今時不同往日。這些年他沉醉於尋求長生之道,做下的齷齪卑劣事不知凡幾。當年不敢為、不能為的事情,對於如今的我們,卻是不難了。”
遠處傳來報信的鳥叫聲。
明學政知道時間所剩不多,急急問道:“殿下,短時間內能暗中調入京城的兵力有多少?”
楚雲西沉吟片刻,抬手,伸出五指。
“夠了。”明學政回頭看了眼出口方向,說道:“如何調動他們?”
楚雲西指指傅傾饒,說道:“讓她修書一封即可。楊其炎和趙廣慶如今便在軍營之中。”
聽到當年護國公身邊兩名虎將的名字,明學政大為驚訝,繼而拊掌低笑。
“甚好!甚好!”他調轉視線看了眼傅傾饒,見她輕輕點了下頭,當即鬆了口氣。
對著楚雲西行了個禮,他朝傅傾饒示意了下,說道:“我們趕緊走罷。”
出了天牢,傅傾饒與明學政繼續疾行。直到走至遠離那裡的安全之處,方才放緩了步子。
想到先前明學政說的話,傅傾饒忍不住問道:“大人可是知道他背地裡做了哪些事情?是否與‘銅裡鄉’有關係?”
“你知道‘銅裡鄉’?”明學政腳步滯了下,繼而含糊地說道:“那裡的事情,就連我也無法窺得全貌。你不要多管,免得到時一個不慎,把自己搭上。”
傅傾饒明白他或許知道些什麼,趕忙多問了幾句。
誰料明學政一句也不肯多說。直到被她磨得沒辦法了,才頭昏腦脹地冒出一句:“左右逃不出一個‘吃’字。”
夜已深了,若是坐馬車回去,車馬的聲音必然引來守衛。為了不引起旁人的注意,明學政一早就與一名家住附近、信得過的友人打了聲招呼,如今便去到友人家中借宿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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