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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聽,只是將腦袋在她頸窩處蹭了蹭。
傅傾饒靜坐了會兒,嘆了口氣,將酒壺擱在一旁,扶著他慢慢站起身來。
段溪橋身材高大,她將他半抱半拖,這才把人弄進了裡間,扶他到了屋中的榻上,躺好。
從旁邊找了個毯子給他蓋上,傅傾饒正欲轉身離開,手卻突然被人緊緊握住。
她猶豫了下,最終還是拿了旁邊的椅子,坐到了他的身邊。
段溪橋靜靜地望著她。
傅傾饒想了想,抬起空著的手,輕輕覆上他的眼。
不多時,呼吸聲漸漸發沉,平穩。
段溪橋已經睡著了。
自始至終,他都未發一言。
傅傾饒把手抽出來,走到門口,回望了他一眼,這便出了門。
曲蒙、曾媽媽和老管家趕緊跑了過來。她微微頷首,道了聲“睡了”,三人便齊齊鬆了口氣。
傅傾饒喚過曲蒙,兩人一同到了個僻靜處,她這才問道:“他手上的傷是怎麼回事?是陶行江傷的還是那些機關?仙客居的夾層可是你們一起去開啟的?”
曲蒙被她問得一愣一愣的。
他撓了撓亂糟糟的頭髮,嘿笑道:“大人您這問題可真多。我哪兒知道啊。那些事情都是他一個人去做的,根本沒叫我。怎麼傷的我也不清楚。不過……”
話到一半他突然想起來段溪橋的囑託,急慌慌地閉了嘴。
傅傾饒疑惑道:“不過什麼?你可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她一再追問,曲蒙最後招架不住,想到段溪橋待傅傾饒的那副模樣,他呲了呲牙,就也說了,“段少爺回來的時候,臉色很難看。他說,絕對不會放過那個人的。不過說的是誰,我就不是特別清楚了。”
“絕對不會放過……那個……人?”傅傾饒沉吟著,朝皇宮的方向望了一眼。
待曲蒙走後,她遲疑了會兒,轉去賬房尋了老管家。
老管家正眯著渾濁的眼睛趴在桌子上算賬,聽到叩門聲抬眼看過來,見是傅傾饒,頗有些訝異。
傅傾饒開門見山說道:“我想知道你家主子那天晚上去仙客居後回來時的情形。”
老管家慢慢站起身來,似是不堪寒風擾亂,縮縮脖子袖了袖手,
傅傾饒自顧自撿了椅子坐下,說道:“曲蒙性子不夠穩,又並非段家同脈,很多事情段溪橋並不會同他明講。但是你不同。”她直直地望向老管家,“你照顧他多年,主僕情分已深。那晚他既然做了那樣一件事,必然不會回平王府,而會先回到這個他感到更安全的地方來。因此,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你或多或少總會知道一些的。”
“大人,奴才不過是個奴才罷了。”
“你無需跟我繞圈子。有便是有,沒有便是沒有。你應當明白,我想知道這些,絕不會是要害他。”
老管家沉默了很久,最終緩緩開了口。
“那晚發生了什麼,老奴真不知道。老奴只曉得大人回來的時候背了個很大的麻袋。裡面有一個成人的軀幹,其餘的,都是孩童的骸骨。”
傅傾饒動作一滯,不敢置信地問道:“軀幹?骸骨?”
“是。大人其實沒同老奴說什麼。是老奴害怕他出事,看他回了家又跑出門,就悄悄跟過去看了幾眼。見他挖地埋骸骨,方才知道。”
傅傾饒神色緊繃,邁步出門。剛走了一步,又折返回來。
“老人家可知道有什麼巫術是需要挖開孩童臟腑的嗎?”
老管家搖搖頭,苦笑道:“老奴不懂太過高深的東西,您要知道這些,就得問主子了。”
傅傾饒朝他頷首示意,道了聲“多謝”,便也離去。
這一日休沐,第二天一早,她就去了大理寺。
因著要陪太后,楚涵宣已經給了她特令,允她每日可以不去大理寺上衙,先將太后的病症“治好”了再說。
說好聽點是‘特令’,其實就是‘命令’。
算起來,她已經有好些日子沒來過這裡了。如今重返故地,便是為了先皇后死因的疑點而來。
雖然隔的時間算不得太久,這裡的一草一木都幾乎沒有變化。但是再踏進大理寺的大門,傅傾饒竟是升起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她感慨地環顧四周,踱步朝裡行去。
看到王寺正和孫寺丞他們,她習慣性地頷首微笑,向他們打招呼。哪知先前和藹可親的同僚如今見了她竟然冷眼相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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