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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他的身影消失不見了,楚雲西方才問道:“你怎知他是苗依人?”
傅傾饒拿著布巾給段溪橋拭去頭上的汗珠,輕輕說道:“猜的。”
說起這個,百般滋味一下子湧上心頭。
其實她能猜到某些事情,和段溪橋的信賴關係很大。
自打那日她請他幫忙借弩機、答應事成便做他心腹之人後,段溪橋待她當真算得上是坦誠相對。無論事情大小,他都不太避諱,有什麼說什麼。若非如此,她很難將他與苗依聯絡到一起,也無法知曉他來大恆京城是為了尋找親人。
床上的男子雙眼緊閉眉心緊擰,不適地側了側身。
傅傾饒稍稍偏過頭,盯著他漂亮的容貌看了片刻,忍不住伸出一指,輕輕拂過他長長的眼睫。
其實她到現在也還有些搞不懂段溪橋。在她心裡,他著實是一個非常矛盾的人。
一方面十分多疑。旁人口中的一句話,他得在心裡想個九曲十八彎。另一方面,他又很是單純。對著她這麼個來歷不明的人,他都能掏心掏肺地對她好。
真要總結的話……只能說,他當真是個怪人。
她神色柔和神情專注,楚雲西默默地別開臉,望向院中紅梅。停了半晌,他一聲長嘆,負手走了出去。
不多時,曲蒙便回來了。與他同來的,還有楚裡。
“方才曲先生要去先前的住處拿東西,可是時間緊急外面又已經宵禁,奴才便問清了地點,幫他跑了一趟。”
此事已經辦完,東西也已經交給了曲蒙,處理本是不用特意再跑一趟,如今看來,卻是專門向楚雲西彙報下自己方才的行程了。
見楚雲西微微頷首,楚裡恭敬行了個禮,這便退下。
曲蒙對著他的背影揚聲說道:“先生好功夫!”竟然能在那麼短的時間跑了一個來回!
楚裡回頭一笑,朝他擺了擺手。
曲蒙轉回身子,驚疑不定地看了眼淡漠的楚雲西,又趕緊低下頭去。
他對政治軍事均不關心,平日裡研究的不過是毒物蠱物,哪曾留意過平王是何許人物?以為不過是個尋常王爺罷了。後來見平王府守衛森嚴,剛剛再看這其貌不揚的總管竟也是個中高手,這才明白過來平王並不簡單。
也是。普通的王府,怎會有這般的氣派?怪道段少爺會選了這麼個皇族子孫相交。
再一思量,以楚雲西的身份和氣度,著實沒必要去暗害段溪橋。方才那些話,想來當真是為了幫助段溪橋而問。
直到此時,曲蒙才真正放下心來,便覺得自己先前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遂抱著懷中之物,頗有些愧疚地朝楚雲西弓了弓身,靜等他先走。
楚雲西沉默地看了他一眼,舉步朝裡行去。
曲蒙拿著的是個盒子,長約兩尺,寬一尺,高半尺。將其開啟,裡面是十數個大小不一的瓶瓶罐罐。
他伸手選出一個瓶子,將盒子往桌子旁邊隨意一推。又從案几上拿過盛果子的盤子,將果子盡數倒在了桌上。再把盤子擱到離床最近的邊緣,這才拔開瓶塞,從裡面倒出一物。
給段溪橋擼上去袖子,從懷裡掏出一把小刀,曲蒙拿著它在段溪橋手臂上比劃了半晌,最終洩了氣,問楚雲西道:“王爺可否幫個忙?”他指了指段溪橋裸。露著的手臂某處,比劃了個大約一寸的長度,“在這個地方,割這麼長的一道口子。”
“好。多深?”
“見血就行。”
他話音剛落,錚然一聲響起,又嗡地一聲落下,楚雲西的劍已然出鞘又回鞘了。再看段溪橋臂上,赫然多了一道淺淺的血印,一寸長,微微冒著血珠。
曲蒙暗讚一聲,將瓶中倒出的那物擱到傷口處。
這個原本乾癟的小蟲子,就以眼睛可見的速度一點點鼓脹、圓潤起來。
傅傾饒見到水蛭,疑惑道:“這是做什麼?”
“得趕緊將他體內的熱度清出來。不然他體內的藥性和熱毒相沖撞,怕是命都要保不住了。”
傅傾饒有些不明白他體內為何會有藥性,但是此刻另外一個問題讓她更為不解:“熱毒?難道不是受了風寒嗎?”
“不是。”曲蒙下意識就抬手去抓油膩膩的頭髮,頓了頓,又收回了手,好生說道:“是熱毒。你看他雙頰的顏色,紅得不正常。”
他麻利地拿下吸飽了的那隻水蛭,擱到盤子裡,又換上一隻乾癟的放在傷口處,“應當是受了什麼刺激,氣急攻心,熱毒鬱積散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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