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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一人開頭讓我很冷。
頭,此時宛若一杯綠茶,安靜而祥和,靜靜的聽著。
她和我差不多大,是我最好朋友的後母,可是我朋友一直沒承認,因為她只比那個女孩子大一天,而我朋友的所有,在那一刻全都被她奪走了。
我看了看頭,他沒有表情,象是在聽,又不象。
好好的家沒了,她和母親相依為命。我們在她面前極少提起父親,怕觸了她的傷心。上大三的時候,一個男生追她,追的死去活來,她卻對那個男生說,與其愛情終要死亡,不如留著懷念。那個男生從此就不再追她了。她說,你看吧,男人沒一個是能長久的。
“你是不因為她的緣故,所以不結婚。”頭對著我說。我看了看頭,說不是。
那個男生後來出家了,一輩子懷念了。
頭看著我,眼裡驚現出驚悸。那是一種從心房中牽動出的感情,不常有。
那是很久前的一天了,未未喝多了,躺在我的懷裡哭,自從她的父母離婚,她就沒那般哭過,我只是摟著未未,卻無從得知她的心事。直到前幾天,聽志雍說起未未的往事,才明白,多年前的那天,未未為什麼哭的這樣歷害。這些話當然不會給頭講。一個故事,也不必把傷痕全都揭起,就讓它們爛在時光中吧。
他見我不再說下去,又低了頭。
我也恨過那個和我差不多大的女人,想著世間有那麼俊逸男人,為何非纏了朋友父親。可是,今天我見了她,當她說起那份她到此也不後悔的愛時,我才明白,我們的恨是無端的,她之所以這樣,也不過只是為了她的愛。
頭的手抖了一下,他或是想到了他的母親吧,想到那個跳進了海里的女人,他曾躺在那個女人的子宮裡,那是生命中唯一沒有愁苦的地方。
今天,我不恨那個女人了,她卻說,讓朋友恨她吧,不要恨她父親。
頭又睜了眼,緩緩說:“我從來不曾恨過父親,因為,他不值。”
當親人們還剩下一份恨時,總好過冷漠。
煙花易冷七
“我沒有在試圖說服你。”我說著言不由衷的話。
頭本欲起身,可又坐了下來。
“我答應過你,我會聽完這個故事的。”頭坐下,是男人的表情。
那個女人忘記了一點,要想不恨她容易,要想不恨自己的父親卻不易,對於朋友來說,她不過是個狐媚子女人。而對於朋友來說,父親,是這一生中繞不過的人。他給了朋友生命,是一個無從選擇的人,人生中可以選擇太多,唯有出生時的性別和父母是你選不得的。
我看了看頭又說,現在性別也是可選的了。也只剩下父母是選不得了的。
因為愛的深,所以恨的重吧。說完,看了看頭,他的眼睛中是我看不透的深邃。
“謝謝你,不過,這個故事不合適我。”頭起身。看來,他不打算聽著我講故事了,那怕這是真的。
“你是在逃避嗎?”我問。
頭轉了身問我:“你是我什麼人?你覺得,你懂愛嗎?”那眼神中透的是一絲蔑視。
“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待。”我還說,不自重的說,我不是菩薩卻想渡世人,這本是錯的。
頭轉身坐下,我也坐下。
那我也給你講個故事。
有一個男人,他小的時候,父母離異了,母親受不了,跳海了。他一個人,從此,孤獨在這個世上,他也想跟著母親一起去,卻發現,在海邊,他沒有了勇氣,因為,海水湧上來的寒冷。
頭是在說他自己,我聽著,安靜的一言不發。
他為自己的懦弱而羞愧,他父親娶的那個女人拼命對他好,她是怕那個男孩的母親來尋她,這個男孩是她對付那個死去女人唯一的法寶。
服務生來,問要不要換水。頭說不用。
那個男孩經常孤獨的流浪在外面,直到他認識了一個朋友,從此後,他經常住在那個朋友家,那裡是部隊大院,很安全。再後來,他朋友走了,他卻不再孤獨,因為他們會通訊。那個男孩寫的每一封信都很認真,就如同給自己的戀人寫信一樣。這樣的日子,到他大學畢業。
我看著頭,想著戀人一樣。心中一震。
他大學畢業,就來到了朋友家鄉的城市開始創業。而朋友也把自己所有的積蓄給他創業,他們經常去路邊攤吃飯,在夜裡,兩個男人,用一瓶一瓶的啤酒互相鼓勵。是那一瓶瓶的啤酒陪我渡過了創業最艱難的時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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