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僵持（３）　選擇

大雨如瀑，一連下了三天三夜，直到天明，依然沒有晴天的預兆。

貼在馬車內壁上，微微攜起窗簾的一角，被大雨沖刷的霧濛濛的周圍，朦朧的就好像只能出現在夢裡。三個蒙面人騎在馬上，圍守在馬車的兩邊，除了會送些粗鄙的飯菜過來，一天之內都不會隨意接近馬車，也許是左清揚的規矩極其嚴格，他們相互之間三天三夜也沒有說過一句話，所以，我想探他們的口風，也就更不可能。

漫不經心的鬆開夾著簾幕一角的手指，我不自覺的彎起一抹自嘲的笑，左清揚就算是不派人來守衛，憑著我現在的樣子，也逃不走。雖然左清揚並沒有給我戴上什麼腳鐐手銬，可三天前封琦為我下的藥藥效卻還在，而且愈加強烈，即使在白日裡，也讓我疲憊之至，昏昏欲睡。

“領主”未泯卻在這時候醒來，疲憊的睜開雙眼，黑白的瞳很努力的聚光看向我，確定了他對面的人就是我時候，才牽起嘴角，吐出兩個字眼。

這是未泯著三日裡第一次醒過來，自從左清揚喂他吃了一顆棕色的藥丸之後，他便一直沉睡，一點轉醒的意思都沒有，甚至連飯食都沒有吃上一口。

“餓了吧？”或許是預料到他會今日醒來，我早晨便要求那幾個死士準備一碗米粥，雖然簡單，卻讓我費盡了唇舌，威逼利誘，終於強迫他們從最近的村落裡帶回一碗兌水稀飯，但有了這個，就足以讓未泯活下去了。

端起那碗稀飯，自己先嚐了一口，並不十分的涼，才小心翼翼的攪著盛滿了一湯匙，遞送到未泯的唇角。

“我”未泯似乎想要說什麼，卻只是張了張嘴巴，只吐出一個“我”字，隨即便將那湯匙含在嘴裡，樣子極其狼狽的吞下那勺稀粥。

一定餓壞了吧？看著他俊美的臉上掛著的深深地歉疚，我不由得側開臉再不看他，只垂著眸子盯著手中的碗，攪拌一下，又盛了滿滿的一勺子，送到未泯嘴邊。

未泯聽話的喝下去，隨後壓低了聲音開口道，“他們要帶我們去哪裡？”

聽著愈來愈大的雨聲，心情突然沒來由的紛亂起來，卻也只是搖了搖頭，可心裡卻清楚，左清揚無非是拿我作為要挾可，他用錯了計算，因為對於莫任情來說，應該沒有什麼能成為要挾，即使是我，也不行，所以與其要挾他，不如用最尖利的刀刺激他心中的傷痛，而那個傷痛卻跟我沒有半點干係。

這樣說來，左清揚雖然老辣，這件事卻做的嫩了點，所以，我對莫任情一萬個放心，他一定會冷冷靜靜的救我離開這個老狐狸的挾制。

只是他們抓未泯又為了什麼？如果只是想用未泯來引出我，根本就沒有必要製造未泯與左清揚聯手的假象，因為憑藉莫任情對未泯的瞭解，他是絕不會相信未泯背叛他的，那麼

“未泯，你老老實實的回答我——你確定自己把幽草平平安安的送回幽谷了麼？”

未泯一怔，很顯然沒料到我會問他這個問題，卻只是遲疑了片刻，才輕輕地道，“我看著她進了幽谷派的大門，不過我並沒有送她進去。”

“幽草一定出事了。”低低的嘆了口氣，並沒有責怪未泯的意思，可他的臉色卻一下子變得煞白一片，難看的很。

“未泯？”放下手中的碗，我輕輕地扭正他的臉，輕吻道，“你怎麼了？”

“我不該讓她一個人進去”未泯的嘴唇輕顫，目光突然變得迷離一片，悔恨與痛苦交織在一起，折磨著這個少年，讓他整個人都不禁蜷縮在我的懷裡輕顫。

“未泯，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不禁有點惱怒，抓緊了少年的肩頭，強迫他迎著我的視線。

未泯不再躲閃，卻痛苦的側過臉去，“幽草心裡藏不住事，無論她想要什麼都會說出來。進谷的時候，他就說想把雪女師傅介紹給我認識，還有講幽谷裡面的奇花異草，顯然是想我陪著她一直到幽谷派去的，可到了門口，她又硬推著叫我離開，說雪女師傅不想見外人，我雖然奇怪，卻沒有多想，便出了谷，來了這裡現在想來，幽谷派一定是出了事情，而幽草她不願我為她冒險才——”

“那丫頭不想還有這心。”唇邊也不禁蔓出一抹苦笑，卻鬆開了抓著未泯肩頭的手，“跟你無關，如果不是我執意趕你們走，幽草也不會出事封綺也不會如此恨我，背叛莫任情，我相信他心裡也不會好受。”

“領主你說封綺他背叛了？”封綺出現的時候，未泯已被打暈過去了，所以自然不知道這件事。

我點點頭，卻沒有再說什麼，而未泯雖然撲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