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泯卻依舊笑著,儘管那張柔美的臉被律覃按在了黑膩溼冷的泥土裡,他仍目不轉睛的望著我,將簿簿的嘴唇彎成一個少有的好看弧度,低聲喃喃的道,“未泯知道自己救不了領主,卻又不願領主一個人受苦,所以既然死,未泯也要陪著領主,一同走這黃泉路。”
望著這個決然赴死的少年,我痛的不能自己,不忍心再看他,卻碰到了律覃躲閃著望過來的目光,他雖垂著眸,卻內疚的看著我,然後慢慢的鬆開了鉗制著未泥的雙手,可我卻已笑了,對著律覃扯出一抹不帶嘲諷不帶冷意的笑容,不管怎樣,你剛剛為護未泯所做的一切,我已盡數看在眼裡——律覃,我相信自己並沒有看錯你,我也相信即使你背叛,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的,而莫任情,我揚起眉,直視他瀰漫著冷意的雙眸,我不恨你也不怪你,因為弄成這種局面全是我自己造成的,而我此時被人挾制,更是將你也拖下了水,呵,我現在只求你對我不理不睬,不要因為我而把你一身的驕傲都卸下,被人踩在腳下!因為那不是你,是你就要高高在上的俯視一切,這才不枉我仰視你一場。
而莫任情就真的如我所願般的冷冷的看著我,可隨即他卻在嘴角揚起了一抹笑,冷笑。
我的心乍冷,可他話已出口,一個字一個字像釘子一樣牢牢的釘進了我的心口——
“王爺最好如她殺了末兒一樣殺了她,這樣,等我死了才有臉去見雪捱師傅。”
南王府,地下水牢
冷冷的石壁被水漬浸透,生出一層滑膩的青黑色苔蘚,剌骨的冷水從頭頂的石縫中落下,就這樣一滴一滴的砸落在肩頭。未泯與我相對著被吊在同一間囚室裡面,而我們的手腕腳踝都被鐵圈牢牢扣住,整個後背都緊緊的貼在牆壁之上,一時之間動彈不得。
莫任情若不說殺我的話還好,等他親自囑託南王讓他殺我之後,南王卻又猶豫了,任憑引奚死磨硬泡,他也不肯將我就地處死,反而像藏寶貝一樣,只派了自己的手下押著我與未泯七拐八拐的關進了深入地下的水牢。
此時那些侍衛已走了,只留下我們兩人呆在這牢中,而周圍靜的除了滴水的聲音就只有老鼠啃噬牆壁的聲音了。
手腕被鐵環磨的痠痛,我卻因為未泯的陪伴而心生暖意,心知自己這麼想有多自私,卻又無法平息下這種喜悅,只得垂眸冷冷的道,“未泯,你看到了吧,就算有你陪我又如何?我們還不是都被困在這裡,想做什麼都做不了。”
可未泯卻笑了,夜色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看著我,閃耀出了幾分暖意。
“還笑?”見他嘴角的笑,我不由得心生疑惑,可未泯卻依舊不答話,只這樣靜靜的看著我,胸膛平穩的起伏,好似在調節著內息,然後他驀的一甩頭,從嘴巴里面吐出一物,正好被他接在手中。
“領主想做什麼,等出去之後都有未泯奉陪!”未泯用指尖夾著那個好似石塊一樣的東西放在腕間的鐵環處一點點的打磨,頓時便火花四濺,伴隨著輕微的“絲絲”聲,然後隨著“咔嚓”一聲,緊緊扣著未泯手腕的那條鐵環便驀的斷裂成了兩截。
這時候我才看清楚他手中的東西,那的確是一塊烏黑的石子,雖然只有小指指蓋那麼大,可又鋒利的能夠切開一層足足有一厘米厚的鐵環!
未泯見我一臉驚訝便揚起了嘴角解釋道,“煅煉兵器時都會用黑石做成錘子敲打,若注入內力就更是無堅不摧了。”說到這裡他又蹙眉垂眸道,“領主再忍耐一下,未泯馬上就放你下來。”而這時候他已在打磨扣著腳踝的鐵環,或許因為注入的力氣過於大了,黑石與鐵環摩擦所噴濺出的火花跳躍著落在他的面板上,剎那便灼傷了一大片的肌膚,可他卻不理不顧,只咬緊了下唇,等到腳踝上的鐵環都取下來了,他才輕輕的吐出一口氣,也不顧自己已被血染紅了的雙腳,幾步貼近我,道,“會疼,不過未泯會盡力輕一點,領主忍一下。”
然後未泯抿起了嘴唇,將我的臉緊緊壓進他的胸懷,而雙手則握著我被吊起來的手臂,用牙齒咬著那枚黑石,打磨著扣在我手腕上的鐵環,我的喉嚨哽咽,雙眼溫潤如潮,整張臉埋入未泯的胸膛,鼻息之間盡是少年的汗香與略帶腥味的血氣。那個晚上他也是這樣——執拗的執起了我的右手,低低道,領主忍一下,然後他就俯下臉,不顧自己的性命為我吸毒,而這一次,他又是這樣,雖然急切而殘忍的對待自己的身體,卻輕柔而痛惜的對我。
注入黑石的內力不能太多,太多會傷到我,又不能太少,太少則磨不斷鐵環,少年的額頭冒出一層層細密的汗滴,然後順著額角流下,滴落在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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