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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班是最容易的”汀蘭徐徐教導道,“你且站在那裡就行了,若是娘娘有什麼事,差你去做的,你只管下來交代給專職的人就行了。況且,我也就是有換果子這個檔口,難道還能讓你搶了這份“美差”不成?” 我答應著,走到廊下,躬身站立。
清晨的太陽,柔軟卻清麗,雖不似午間那般毒辣,熱勁也是慢慢地侵上來的,此時西廊下的花蔭處,正是一塊寶地,納涼而又舒爽,我心中對汀蘭,自是充滿了感激。
皇后正對著愉嬪絮絮低語,不滿之情溢於言表。
皇后對愉嬪道:“這月已經是第三回了,早上的例行請安,都遲到晚來的,莫非是仗著皇上的恩寵,存心在我這兒,跟
我擺譜兒?”
愉嬪一看便是個溫和忠厚之人,一旁陪笑道:“哪兒能呢!娘娘多心了,這點禮數,她還能不識嗎?怕是昨晚天兒熱,起晚了吧?”
皇后嘆道:“咱都是凡事往好處想的,也希望她能”
“惇妃娘娘到!”簫公公在門外通報道。
這時,惇妃乘著一頂四人小轎,進了長春宮。轎子走的很快,以至於坐在上面的惇妃,被顛地一下一下的。好不容易,行至院中央,見皇后坐在廊子下,便命人將轎停了,扶著太監,匆忙地走了過來。
愉嬪見狀,先起身行禮道:“妹妹給姐姐請安”。
惇妃匆匆還禮,又對皇后道:“臣妾給皇后娘娘請安,忘請娘娘饒恕來遲之罪!”
皇后不接話,也不看她,仍跟愉嬪聊著閒話道:“你家五阿哥永琪,昨天到我這來請安,我見著他彷彿又高了些似的,學問也長進了不少,皇上也沒少誇他吧?”
愉嬪看了一眼惇妃,應和著答道:“承蒙皇上和皇后的教導,這孩子也還算是知點禮數,沒長歪。”
底下站著的惇妃,身上穿了一件玉蘭蝴蝶紋夾的氅衣,天青色素緞上繡著折枝的玉蘭和蝴蝶,衣襟袖端上還鑲著粉紅色的緞繡邊,透著她的面板也越發的白皙自然。此時的,惇妃也聽出了這話中的弦外之音,可又不敢搭腔。
愉嬪見狀連忙打圓場道:“昨晚天兒熱,姐姐怕是沒睡好吧?”
惇妃胡亂應承地道:“是,不是”
“想必是了,這早上的日頭雖不算毒熱,但也有點意思了”愉嬪一邊用帕子假裝拭汗,一邊說道。
“熱嗎?本宮覺得倒也好!”皇后接過話頭,淡淡地道。又轉過頭對跪在地上的惇妃道:“沒睡好嗎?我看她倒是紅光滿面的可人呢!起來說話吧。”
惇妃自行起身,太監搬了一把椅子過來,她也不敢坐,尷尬地站在那裡。 此時,汀蘭已經回來了,我跟她悄悄換了班,退了回去。
路過下房的時候,見惇妃的兩個丫頭,墨畫和紅菱,在屋裡說話。
只聽紅菱故意高聲說:“昨天晚上,皇上本來是在我們娘娘的屋裡的,不知怎麼的就突然走了!”
墨畫胡亂迎合道:“可能是皇上臨時有事,回養心殿批摺子
了好姐姐,您輕聲些吧,娘娘們可都在前面呢。”
紅菱不以為然,又高聲答道:“我就要高聲說給長春宮這幫奴才聽聽,別以為跟了皇后娘娘,就以為撿著高枝而了,想著能飛黃騰達,顛顛兒地跑到跟前,妖‘言’惑主,‘進言獻策’去了!”
聽到這裡,我心底大驚,竟然還有如此大膽的丫頭,跟她主子一般不識規矩。正想掀簾子進去跟她理論,被路過琴兒拉住,對我說道:“別進去找不自在了,如今她主子正盛寵,每次來都明裡暗裡的給了我們不少話,你且聽著罷了!”
見如此說,我也只好壓下火來,且聽她放低了聲音又說:“話又說回來了,皇上原本是好端端地在我們翊坤宮跟咱娘娘喝酒賞月的,不知有多開心了,那養心殿裡是到底有個什麼樣的人,使出渾身解數遞了一份怎麼樣的摺子,把皇上從咱這裡給勾引過去了?墨畫,你可知道?”
我聽到這裡,心中一如怒火中燒,推門而入,對著紅菱怒道:“你這個狗仗人勢的小人,看我怎麼收拾你!”
我也不知道自己當時哪裡來的勇氣,上前揪住紅菱,跟她廝打起來。
墨畫想是嚇呆了,本來想上前拉架,沒想到身上反而重重地捱了幾下。
長春宮的宮女都圍在屋外看,其中還有幾個在為我鼓勁道:“蘭兒,使勁打,讓她嚐嚐咱長春宮的厲害!”
正打著,不知是誰,去前面通知了皇后,只聽得一聲:“都給我住手!”威嚴的不容質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