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壽堂那邊有何狀況?還是速速回去的好!
心中如此想著,便也加緊了往回走的步伐,可出了欽安殿,這才發現已經進了御花園。樂壽堂在御花園的東面,要回樂壽堂,最近的一條路便是要走過順貞門到景祺閣的老路,誠然是回不去的;若是從長街那邊穿過去,可就遠了,不僅要繞半個御花園,還要途徑阿哥們居住的北五所:一個宮女,這樣身單影只在宮裡瞎逛蕩,那可是大忌。
真是左也不行,右也不行,心煩意亂的一陣燥熱,冷汗倒也消了不少。正好走到堆秀山附近,此時正值侍衛巡邏交班的檔口,下差的吃酒去了,上差的還沒來,我便爽性在石階子上坐了,託著腮,仰望著月空,細細想著下一步該怎麼辦。
正想著,就聽見假山下面石頭洞裡,嚶嚶的似有人聲,細下聽來竟似有低沉的男人之聲。便起來,半彎著腰朝洞裡問道:“是誰在裡面?”
只聽裡面,頃刻間沒了響動,一動也不動。
我以為是哪個小太監和小宮女對食著玩兒(太監、宮女,短暫在一起的,名為“對食”),或是哪個搭伴“菜戶”(太監、宮女像夫妻一樣長久在一起的,名為“菜戶”)的老太監、老宮女在這七夕的夜晚,情不自禁。就繼續笑著唬道:“快出來吧,我都瞧見了!倘若再躲著,我就先去叫來侍衛,再去回稟了太后、皇后,看你們這些猴兒們,還臊不臊的慌!”
又過了一會兒,只見一男一女遲疑地從裡面走了出來,男的匆忙提著褲子,女的也還在胡亂地弄著圍領。我趕忙別過頭去,狡黠地打趣道:“哎呀呀,羞不羞死了,我都替你們害臊的慌。”
話音剛落,只聞得一聲:“好姐姐,饒過我們這一回吧,我們下次再也不敢了!”
“唬你們玩兒呢,你以為我真得要”我笑著回過頭,低頭看見跪在地下的那人,不覺大驚,壓著聲音喊道:“墨畫!怎麼怎麼會是你?”
此時的墨畫早已哭得泣不成聲。
“咱自家姐妹的,快起來說話”,我要拉她起來,她執意不肯,於是回頭對山洞裡的男人道:“快出來吧,甭躲著了,姐姐都瞧見了!”
那男
人穿了一件典儀的紅色禮服,連滾帶爬地出了山洞,跪在石子路上就磕頭,咚咚咚的聲音,在夜間尤為清脆。
“無論什麼事,都起來再說罷,這樣大的動作,若是真驚了侍衛,該如何好啊!”我一邊俯□子拉墨畫,一邊心疼地道。
墨畫掙脫我的手,仍舊含淚跪著道:“他就是我說的那個子亦,前兒才升了八品典儀,今兒過節到御前伺候皇上儀仗。”
我聽如此說,心下便也已經明白大半了,於是輕輕地施了一個蹲禮,道:“恭喜軍爺升遷,您若這般跪著,倒真折殺奴婢了!”
他訕訕地笑了一下,可並不起身,直到墨畫輕聲對他道:“姐姐讓你起,你就起來吧!”他這方才站了起來,身子仍舊躬著。
墨畫仍跪著輕聲哀求道:“我的腦袋一直都提掛在姐姐手心裡的,只求姐姐開恩才好!”
看著這對苦命鴛鴦,我的心中竟多出一份酸楚,便向他發誓道:“我橫豎是不會告訴任何人的!若要走漏了半句風聲,織女娘娘便即刻取走我的性命”
墨畫也是驚了,伸手掩口道:“姐姐是大恩大德,這種話說不得!”
此時,遠處燭火漸漸逼近,新一輪侍衛的巡邏開始了。兩人的表情瞬間緊張了起來,此時的我心中便生了些主意,慌忙拉起墨畫,一字一句地對她說:“你順著這條路往下走,看著路,估摸著快到一半的時候,就能到瓊苑西門,過了西門就是長街,到了長街你就熟了,甭管你今晚當不當差,都別再回樂壽堂了,去你的翊坤宮待著。”墨畫眼睛直直地瞪著我,一邊豎耳聽著,一邊點著頭。
給墨畫交待完之後,我又對子亦說:“你且直直著往北走,穿過欽安殿,再過了順貞門,一直走到神武門,趕緊出宮回家去!咱萬歲爺是一向不喜歡繁瑣的,又入夜了,怕是儀仗早就撤了,你如今回去太扎眼了不說,說不定還會橫生事端。你且回家待著,趕明兒找個由頭搪塞過去也就完了!你看我這主意可好?”
子亦雙膝跪下道:“姑娘的救命之恩,我跟墨畫只有來世再報了!”
“切莫說這些不吉利的話了,你們快生些去吧,路上要當心啊!”見著侍衛魚貫而入,我心中也暗自焦急,催促著他們快些走。
他二人依舊千恩萬謝地一南一北散去。分開前,墨畫把畫有夫妻蕙的帕子,硬塞到子亦的手中。我就站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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