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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道:“是了!出巡回來著了涼,如今是好多了!這不就打發了我來,給您送好東西呢!”
正說著,阿雁將幾份繡件呈了上來。我接過笑著道:“說起來,您可別笑話,雖說皇后趕回來不得閒兒,但還是連夜讓我們繡了幾份給孩子穿的小肚兜,這是‘連生貴子’、這是‘平安如意’,都是些粗東西,您就將就著給未來的小阿哥、小公主穿吧,還有就是我自己送的一個‘寄名鎖’,權當是添壽來了,您可別嫌棄啊!”
令嬪聽了很感動,忙命阿雁接了,連連道:“臣妾多謝皇后娘娘費心想著。”
我接著道:“皇后娘娘說了,最近皇上國事忙碌,實在是□乏術,不能常過來,但心裡還是想著您的!讓您就什麼也別想,順順利利的生下個阿哥來,老太后保管高興!”
令嬪一聽如此說,便悄悄摒棄了底下人,只扶著阿雁,下了寶座,走到我身邊坐了,無不擔心地道:“你家主子,是不是最近過得很辛苦?”
我乍一聽此話,心裡甚為驚訝,又不知她如何猜著的,便故作鎮靜地道:“沒沒啊,娘娘是打哪兒聽來的!”
“咱們都是一路人,你可別瞞我!”她諱莫如深地道:“昨兒我傳了敬事房的高玉來,他說自從出巡回來,皇上除了偶爾召幸惇妃和夏答應過去侍寢外,其餘時間都給了愉嬪,連初一和十五都不例外,這其中怕是必有古怪!”
我聽這話中有玄機,又不好明問,只一味的裝糊塗道:“不能吧!哦,想必是我們家主子也是自打回來就身上不太爽,再加上皇上最近不是正為什麼張廷玉大人煩惱嘛,這月去侍寢的也沒幾次!”
她見我如此‘愚笨’,不覺有些失望,只管擼著袖子上的鐲子,頗有深意地道:“我只怕你們家主子,已經都被蛇咬了,還在一味的給人家取暖呢!”
說著對身邊的阿雁吩咐道:“你去把那食盒取了來!”
☆、鹹福宮內福難全,永和宮裡難祥和(下)
不過一會兒,阿雁就拿進一個雕花食盒進來。這食盒是用雞翅木做的,頂蓋上畫的是青花山水圖,稜角間還有磕碰的痕跡,是上了一定年歲的了,乍一看,與宮裡其他的食盒並無太大區別。
我拿著食盒粗略的看了半天,疑惑地對領嬪道:“這有什麼不妥?”
令嬪只管擺弄著景泰藍的鐲子,不經意地道:“開啟看裡面,注意看內壁的邊緣上。
我只得開啟盒蓋,一股年久黴酸的氣味,直衝鼻子。我用一隻手抵著底部,另一隻手沿著內壁慢慢摩挲。突然感覺到,內壁某個邊緣上好像比別處粗糙,好似有參差不齊的刻痕!
我一邊細細摩挲一邊不覺道:“哎?!這是什麼,好像凹凸不平的,被蟲蛀了嗎?”
“那不是蟲蛀!”令嬪突然豁然起身,震得椅子直晃盪,我和阿雁連忙扶住,阿雁快人快語道:“娘娘小心胎兒啊!”
令嬪一邊緩緩走向寶座,一邊調整氣息道:“ 那絕不是蟲蛀!這個食盒我是永遠也忘不了的”說完後竟撲簌簌地落下淚來。
令嬪已不能言語,只嗚咽不止,阿雁在一旁不住的規勸著。我看她這樣,心中已然泛起心酸,這是得有多大的痛徹心扉,才能夠刻骨銘心至今日呢?思緒早已飄至今年春天,我們一起在儲秀宮裡玩捉迷藏時的情景,私以為她還是一個不諳世事的純淨姑娘,誰想她背後,竟揹著多大一個不足為外人道的莫大苦楚!
阿雁在一旁一疊聲地勸道:“太醫才剛說,娘娘即將臨盆,萬事都要小心為上,可如今您的情緒又這樣大起大落,倘若影響了胎兒,又如何是好啊!”
“想必你也聽說過,我原本和你們是一樣的”令嬪穩定情緒,開始傾訴,“乾隆四年,我入宮做宮女,後被分配到昇平署當差,一次後宮大宴,讓我與當今聖上相遇,他送了我這支景泰藍的鐲子,封了個常在”
我的心裡咯噔一下:無論我倆的初衷還是境遇,竟如此的相似!
“想想,我當時是多小啊,又有多天真!皇上不過是隨便給個封號,我卻巴巴乞求著‘一生一代一雙人’的日子,卻獨獨忘了小時最淺顯的那句歌謠:‘青竹蛇兒口,黃蜂尾上針,兩般皆是可,最毒婦人心!’”說到這裡,令嬪難免有些恨,語調也提高了。
“當時我還是魏常在,沒有資格分宮而居,只與愉嬪住在永和宮的東配殿裡。
永和宮屬東六宮,原本不怎麼受重視。大約皇帝是新納了我,圖個新鮮,就時常翻我的牌子。只可惜,當時的我年輕不知收斂,又是正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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