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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啊。”嵐溟微微抬頭，表示不知情，不過，他看著肉肉抱著紅裳，這種情景怎麼看怎麼詭異。忍不住看了看一旁的連翹，連翹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肉肉把紅裳抱到了他一同牽來的車上，然後是嵐溟。放好後他又拐回來，繞過尹光耀直接朝連翹走去。

“不要碰我。”連翹固執的轉過身，想要朝前走，卻發現自己無法挪動半步。

少年站在原地，薄唇微抿，他注視著不肯看他的連翹，眼裡閃過一抹自嘲。

大步朝馬車走去，他一把跳了上去，坐在車前拉起馬的繩韁就將馬頭調轉，再不看連翹一眼，他駕著馬車長揚而去。

“哎、哎？！——”紅裳趕緊拉開馬車後面的窗簾，看到連翹的身影越來越小，她結巴道：“沐、沐升——連翹她！——她！——她還沒上來呢！”

連翹看著漸漸遠離的馬車，雙手在身側握拳。

“啊呀，被拋棄了。”尹光耀在一旁說著事不關己的風涼話。

他沒想到的是，站在原地的連翹在下一秒突然就哭了起來。

肉肉、肉肉他連翹的心裡突然覺得好委屈，她站在原地嚶嚶地哭著，刺骨的寒風颳在臉上，她不管不問，這覺得心裡有一塊地方，在鈍鈍的痛。

馬車幾乎要跑出門外，卻在紅裳和嵐溟疑惑的對望下，猛地調頭，朝著來時的路奔去。

少年駕著馬車，長鞭在風中起落，臉頰旁邊的黑髮隨著寒風飛揚。

連翹的身影漸漸近了，他停住馬車，朝著她的方向大步走去。在離連翹不到半米距離的時候，他突然伸手拽住她的手腕，將她拉進了自己的懷裡。

不管懷裡的女孩如何掙扎，他都絕不鬆手。

肉肉緊緊地抱著連翹，鼻子埋進她的髮間，聞著那清淡的香氣，心裡有一塊地方終於覺得被填滿了。連翹還在哭，一邊哭一邊掙扎著，推攘著，不想讓他抱。可是他卻更緊的抱著她。

“對不起”不再去過問之前的種種，不再去想自己的不甘，這一刻存在的只剩他的心疼。連翹哭了，他只覺得是自己的錯，他只想道歉，只想安慰她。

連翹發現自己怎麼推也推不開，索性張開嘴，對著少年的肩膀一口咬了下去。在發現他衣服很厚自己的牙齒根本咬不到他的肉時，連翹哭得更兇了。

嘴裡含著他的衣服，連翹悶聲嗚咽，眼前的這種情形讓肉肉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

緩緩地放開眼前的女孩，他把自己的手遞了過去。

“想咬就咬吧。”

連翹看著眼前的手，面板滑。嫩，骨節分明，她盯了半會兒，卻雙手抱住他的右手，整個人埋進了他寬闊的袖子裡。

少年站在原地看著女孩的腦袋左右晃動，還時不時傳來戳鼻涕的聲音，嘴邊就不知不覺的掛上了一抹笑意。

馬車裡的紅裳和嵐溟，透過車窗看到眼前的景象，兩人雖然不知道，他們說了什麼，不過

“真像是小兩口吵架啊”紅裳咧嘴笑道。

“嗯。”嵐溟頷首，表示贊同，突然眼神一震：“小月牙！”

掙扎著想要下車，紅裳有些擔心，不過嵐溟回頭表示讓她坐在馬車裡：“我去去就回”

街道上明顯還有著曼陀羅的氣息，嵐溟剛出馬車就一頭栽了下去。可是他顧不上這些，朝著客棧的地方，吃力的向前爬行著。

只是沒爬兩下，就有一雙白色的靴子停在了他的眼前。

毛茸茸的靴子上，掛著兩串金色的鈴鐺。

下一秒落入他眼簾裡的，是小月牙笑眯眯的眼睛。

*

“連翹”肉肉看著眼前用他袖子擦鼻涕的女孩，漂亮的眼裡多了一絲羞怯。

“嗯。”聲音悶悶的，連翹放下他的胳膊，卻驀地打了個隔，“呃！”

伸手摸了摸肚子，好餓哦

不遠處的馬車前，小月牙扶著嵐溟，想要上馬車。

紅裳一手拉著車簾，另一隻手想要去幫忙。

尹光耀抬頭看著露出了半個月牙的夜空，等待妖毒消失。

整條街上零零散散站著各種妖怪，卻都動彈不得。有的閉著眼，有的卻看著這裡。

飄渺城，子時。

夜霧濃厚。

天邊的月牙悄悄地探出了半個腦袋，好奇的望著城裡的風景。

少年身穿墨藍色的道袍，腰間掛著一柄深色的劍。

夜風拂過，帶動他的衣襬，以及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