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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從灌木叢中探出頭,發現的確是黎舒河的賓士。心臟頓時提到了嗓子眼,她捂住自己的嘴,生怕自己一時失控發出聲來。
車子在樓下停了下來,而後駕駛座車門被開啟,下來的卻是高若貞。
她走到後面,將車門開啟,而後將裡面的人攙了出來。
那是,喝得爛醉如泥的黎舒河。
僅五步之遙,她能清楚聞到他身上菸草和酒精的味道。
高若貞鎖了車,扶著他往樓裡走去。
他腳步虛浮趔趄,一貫平整的衣服上滿是褶皺和不明的汙跡。而即使是喝醉了,他的眉頭依然深鎖著。
王佳雨突然感覺到自己的指尖一陣溼意
心口非常痛非常悶,她多麼希望此刻是自己陪著黎舒河身邊,雖然這慰藉微不足道,然而她希望自己可以分擔他的痛苦,哪怕一絲一毫。
短短的幾十秒時間,卻如餘生一般漫長。很快高若貞和黎舒河就消失在視野之中,她捂著嘴,眼淚源源不斷地往下落。
為什麼她總是這麼沒用。
在他出事時,不能第一時間幫他;在他遇到這樣的挫折時,只能躲在暗處沒用地哭。
黎媽媽是他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了,再也不會有人煮好湯圓等他回家吃飯,或者在電視裡看到他出現的畫面時一臉驕傲。
她和黎媽媽相處的時間並不長,尚且覺得難過,那麼黎舒河
不能再往下想,多想一刻都恨不得自己能夠替他擔下這種痛苦。但唯有這種哀慟,旁人無力涉入分毫。
黎舒河臥室視窗燈亮了又滅了,而高若貞始終沒有下來。
王佳雨拍了拍膝蓋站起來,揉了揉自己發麻的腿,朝外面走去。
或許,這是最後一次她可以這樣近距離地看看黎舒河了。
她熱切盼望著,他身邊可以有一個人——高若貞也好,阮雪也好——可以一直陪著他,直到時間將傷痛撫平。
她失魂落魄地慢慢走著,想著要去找一家旅館住下來,然而卻停不下來自己疲累的腳步。
只想一直一直往下走,走到她走不動了,或者走到時間的盡頭。
突然,身後響起車子飛速駛過來的聲音,王佳雨條件反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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