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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優小姐,請過來化妝。”門口突然響起一道聲音。
蘇優這才將劇本拋回給王佳雨,“嘁,還真當自己是個人物了。”說完就施施然離開了休息室。
王佳雨拿回劇本,正要重新坐下,突然注意到不遠處有一個女人正在注視著她。
對方的目光非常複雜,帶著三分妒恨三分排斥三分憤怒,剩下的一分卻像是莫名的感慨。
王佳雨腦海中莫名其妙閃現出一條正在滴著血的裙子不,不是血,而是紅色的指甲油。
腦袋裡突然一陣悶疼,王佳雨忙閉眼伸手按住,等這陣疼痛消散之後,她再睜開眼睛,那個女人也已經離開休息室了。
63做你妹的噩夢!
試鏡的流程很常規;要表演一個規定片段一個自選片段;大家化好妝之後就在後面候場;按照抽籤順序依次入場。
蘇優是最先試鏡的,她的自選片段是女主角□敵方上層軍官的一場戲,她的眼神、動作和身段無一不透著一股惑人的風情,彷彿那種嫵媚是從內往外自然釋放的一般。
王佳雨抽到的是第七個;她的規定片段是被列強扣押,在碼頭處下跪哀求的一場戲。
很快就輪到她上場;她先向評委們自我介紹;張曉壯笑著點了點頭;“好好表現。”
王佳雨點頭;深吸一口氣;突然伸手將梳得好好的頭髮散開;然後扒拉了幾下,頓時變得亂七八糟,扔一隻鳥進去就能做窩。
張曉壯驚訝了一下,隨即露出讚賞的笑,“準備好了就開始吧。”
話音剛落,王佳雨噗通一聲跪在地上,“求求你們,放我回去!”她帶著哭腔的聲音有一種撕裂的沙啞感,讓聽著的人頓時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我在琿春戲班唱了二十幾年的戲,生是戲班的人,死是戲班的鬼,即使你們把我帶回去,我也一定會再回來的!”
她的聲音越來越高,越拉越尖,說到最後一個字,整個聲音都像是被劈裂了一般淒厲。
之後,她便伏在地上嚎啕大哭,哭聲亦是悽婉哀怨讓人不忍卒聽。
這個片段很短,但是並不是非常容易,要是太過卑微便失了風骨,太過高昂又難以打動觀眾。
張曉壯忍不住點了點頭,“你自選片段是什麼?”
王佳雨從地上爬起來,將頭髮理了理,“是給孩子講故事那一段。”
前面的人選的幾乎都是最有張力的幾場戲,比如女主角孩子死的場景、女主角赴難之前的場景,幾乎沒有誰會想要去選這麼一場平淡的戲。
這個選擇激起了張曉壯的興趣,他被臉上的肉擠得幾乎看不見了小眼睛,此刻更是眯成了一條縫。
王佳雨跪坐在地上,做出趴在床邊的樣子,手裡亦是搖著一把蒲扇,“再說那個女戲子啊,十四歲登臺唱《思凡》《思凡》是什麼?《思凡》啊,就是講一個小尼姑不想繼續當小尼姑啦為什麼不想當小尼姑啊,因為她也想像媽媽一樣,結婚然後生個像寶寶你一樣的小胖墩啊”她一邊扇著風,一邊輕輕地撫摸著孩子光溜溜的圓腦袋,聲音溫柔得就像是山裡幾千年如一日的月光一般。
此刻,這個十四歲就登臺唱《思凡》獲得滿堂彩,京城青年才俊紛紛趨之若鶩的花旦洗淨了鉛華,只是一個普通的母親,用歷經災難之後更顯得溫和仁慈的聲音,向自己的孩子兜售著還沾著濃墨重彩的陳年故事,只為換取孩子的一個好夢。
表演完之後,王佳雨站起身,靦腆地笑著再次朝大家鞠了一躬。
張曉壯在紙上寫了幾句什麼,抬頭笑著看向王佳雨,“王佳雨是吧?多吃點啊,你現在這也太瘦了。”
“是。”王佳雨微微一笑。
“那你先下去休息吧,有訊息了第一時間通知你。”
王佳雨剛剛走出攝影棚,正好迎面碰上了剛剛在看著她的那個女人。
對方淡淡地瞥了她一眼,走了進去。
好奇使然,王佳雨沒有立即離開。
聽了那個女人的自我介紹之後,王佳雨知道了她叫張檸。她的規定片段是女主角跟組織街頭傳遞情報的一場戲,她表演得非常出彩,即使是遠遠看著,王佳雨也能感受到她的緊張忐忑與小心謹慎。
很快就是張檸的自選片段,卻見她做了個一甩水袖的動作,張嘴而出的竟不是臺詞而是京劇唱詞,“輕移步走向前荒郊站定;猛抬頭見碧落月色清明。雲斂清空;冰輪乍湧;好一派清秋光景”
這《霸王別姬》的選段,她雖還不算太嫻熟,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