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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的玫紅衣裳,平日那些媚俗女子穿在身上,只讓人覺得輕浮的顏色,在她身上顯得那麼恰好。
不過書生看著阿茶的目光雖然專注,但好像阿茶跟方才他沉迷的風景一般,其中有的盡是欣賞和不捨。
不捨,書生驚醒,讀聖賢之書的人,怎麼能如此輕浮,雖是佳人,但自己卻不得唐突。
“前世固然苦短,然而,我畢竟是舉國皆知的詩人,曾有過無比的榮耀。”書生回過神來,回答阿茶的話。
書生平日並不會如此,何況方才他留戀的卻也只是風光無限好,只是說出來的話卻忍不住的想要表現自己。
“呵”阿茶聽過書生的話,不再看他,伸手指向遠方。
“看,他曾是有名的鹽商,富甲一方;他呢,壠上耕農,一生貧苦。”阿茶又指向另一邊。
“這是當朝宰相,權傾朝野;那個是惡名昭著的江洋大盜如今,到了忘川,喝下這忘川的泉水,卻一樣都是赤條條的新生。富貴者,浮雲也。”
阿茶不知怎麼的,反倒與這小書生理論了起來。
“那麼,人們為何還來去匆匆,對世間的名利追逐不休?”書生遙望著匆匆來去的靈魂說。
“難忘呵。不然,要忘川作甚。”阿茶笑道。
書生默然,“那麼,這輪迴豈不只是枉然啊。曾不如江上之清風,與山間之明月般逍遙自在。實在哀吾生之須臾,羨長江之無窮。”
“果然?”阿茶意味深長的看著遠方。
“蘇子前赤壁賦曾雲,‘客亦知夫水與月乎?逝者如斯,而未嘗往也;盈虛者如彼,而卒莫消長也。蓋自其變者而觀之,則天地曾不能以一瞬。自其不變者而觀之,則物與我皆無盡也,其又何羨乎?’況死者已矣,生者尚存。生生死死,天道之恆。”
書生聽後,似乎若有所悟,急忙向阿茶拜了一禮。
“承蒙指點,小生至此已然看穿這死生之道。”
“生如何,世上之一遭也;死如何,物化之一瞬也。生生死死,死死生生,生盡則人死,死窮則再生,不過如此”
看穿麼,阿茶看著下拜的書生淺笑,如何看穿?
“
沒有苦沒有樂
沒有淚眼的婆娑
冷風追逐
白髮漂泊沒有對沒有錯
沒有歲月的蹉跎
眼神枯澀
憂鬱執著忘川河邊
南來北往的客
等天開天又合
輪迴阻隔緣聚緣散的扯
看花開花又落
是誰看透萬家燈火
卻看不透一個錯
是誰看透悲歡離合
卻看不透一個果花開花又落誰是誰的客
守望七世忘川河
來擺渡一個錯月升月又落煙攏誰的歌
守候七世忘川河
只守候一個果是誰看透萬家燈火
卻看不透一個錯
是誰看透悲歡離合
卻看不透一個果花開花又落我是你的客
守望七世忘川河
來擺渡一個錯月升月又落煙攏你的歌
守候七世忘川河
換我們一世的果”
阿茶淡淡的念著,也不理那書生,只是自顧自的往回走。
不知道是書生點悟了阿茶,還是阿茶啟示了書生。
忘川兩岸,竹林深深,風來影動,只有月光的照耀。
淺笑的嘴角上翹,阿茶豁然開朗,打道回府,準備到忘川之底,融合天魂紫魄。
剛出忘川,就見到了來尋他的白歌。
“心情不錯?”白歌牽住阿茶的手。
“恩,不錯!”阿茶難得的有些俏皮,有些千萬年前的樣子,無憂。
“準備好了?”白歌見到這樣的阿茶,很是高興。
“差不多吧!”俏皮的阿茶愈發的讓白歌喜不自勝。
回九泉之坻的路上,一紅一白兩道身影,明明是最大的反差色,卻是那麼的相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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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川隔絕陰陽,卻是源自阿茶的九泉之坻。
而忘川之底,自然也就在九泉之坻的下方。
天地間的第一束光,生於最黑暗的忘川之底。
阿茶一進入這個聽過無數次的地方便覺得,全身好冷,寒入骨髓,那樣的一種寒冷,彷彿不止是身體,就連心也冷了,就要死了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