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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目光,那是因為恐懼失敗、擔心失去公爵府的優渥生活,將一切壓力和問題都推到他頭上而累積的的怨恨。怨恨一個本該失敗、本該比自己弱的人忽然變強,佔走了自己可能擁有的勝利。
埃文沒有回頭,因為這個人從來就不是他的對手,他們兩人的目標從一開始就不在一個層面上。
回到房裡之後,他就先進了浴室,在魔法浴缸裡放好熱水。他懷裡的小熊貓早已受不了一身竹炭和乾硬的血痂,跳到了對自己來說就像小池塘一樣大的浴缸裡遊起泳來。那圓滾滾、看著就充滿肉的身體居然能飄浮在水上,四條短腿拍著水,遊得還挺歡快。
埃文則趁這工夫回到臥房,脫下前後都被撕破、沾滿鮮血和灰塵的長袍,到鏡子前面觀察傷口。
傷口處的鮮血還浮在面板上,可是他這一眼最先看到的,卻是臉上形狀怪異的黑印。他的臉因為之前摔倒又被葉遲拖起來,其實已經沾得滿是黑灰,可是細看便可以分辨出,其中有一小片地方似乎比別的地方更乾淨些,中間還沾著些稍為溼潤泥土,形成了一個半張著的唇印。
並不完整的,也不顯眼,甚至不是完全重合在他唇上的,一雙屬於人類的唇印。再靠上一點似乎還能看出一小塊被蹭開的炭灰,像是他的小魔寵溼潤的鼻尖留下的印子。
這麼說來,當時葉遲不肯告訴他的吸取能量的方法,就是——埃文的手指撫上那道沾著灰土的唇印,緩緩閉上了眼。他所有的疑問都得到了解答,只剩下唯一一個,卻又不好意思問出口——為什麼葉遲變成那個陌生男人時是穿著衣服的,變成他時卻是不著寸縷的?
他當然想不到葉遲親吻的另一個男人是龍族,自帶能化成衣服的龍皮和龍鱗,他這個人類沒有那種種族天賦,所以只能光著。
這並不算是親吻,只是神賦予葉遲的特殊魔法而已。埃文反覆說服了自己,換好浴袍重新走進浴室。
缸裡的水面上已經拖出一條條黑線,尾端的炭灰大片暈開,還有不少泥砂之類已沉到了缸底。埃文也不嫌水髒,直接跨進浴缸裡,一手把葉遲撈到胸前,拿著肥皂和浴刷開始刷毛。
鬃刷起泡快,只是刷頭太大,在這麼小的動物身上施展不開,後來他乾脆直接用上了手。靈活的手指穿過柔軟溼潤的短毛,把那些粘連在一起的毛通開洗淨,掌心從肉乎乎的面板上滑過,偶爾還要加重力道,滿足小熊貓被人撫摸肚皮的愛好。
埃文足足花了半個小時,才把一隻小黑熊洗成了黑白相間、毛色溼潤髮亮的熊貓。一整缸水都被洗成了灰色泥湯,他又重放了一缸,滌淨葉遲毛上的肥皂泡,把他放到地板上。
葉遲如今也掌握了甩水技能,離開浴池後就用力甩頭、擺動身體,把皮毛上浸的水都甩了下去,然後在白色浴巾上打了個滾裹住自己,趴在浴缸外等著小主人出來。
埃文的臉和身體都被溫水蒸成了粉紅色,眼睛溼潤而明亮,探出上半身趴在浴缸邊上,看著浴巾裡蠕動的毛團子,盡力裝作不經意地說:“你以後有需要時儘可以變成我的樣子,我不介意的。”
其實很多寵物的主人都喜歡親他們的寵物,這是很正常的。埃文懷著對魔寵正常的喜愛心情,直等到開學也沒等到葉遲再親他一回。於是他心裡的期待漸漸退去,換成了另一種想法:他的魔寵和別人不一樣,親一下嘴唇就會變成親自己,還是親別的地方好了。
他就主動親了親葉遲的眼皮,把經過一個春假減肥,始終保持著不到10公斤窈窕身材的小熊貓送回了幼獸飼養中心。
肯尼和格蘭格仍是和他一趟車來的學院,現在正各自照顧著自己的魔獸——一隻雷豹和一隻炎狼。不過格蘭格最後在比賽中落敗,這一趟也是他最後一次能坐公爵家的馬車,和原本同享公爵子侄待遇的兩個堂兄弟一道上學。
他坐在飼養宿舍廊下,揉著那隻半人高的炎狼的頭,滿含不甘的陰鬱目光越過草地,落在遠去的埃文身上。
幼獸飼養中心內,葉遲扒著落地窗臺目送清俊單薄的少年主人離開,又耐心地趴在地上等待日落。直到飼養中心的老師都離開,他才輕手輕腳地拉開窗閂,撒開四條腿,按著記憶中的路線去找溫徹斯特。
他在拉烏爾家就已經弄出了竹筍,生吃時就覺著比枝葉更加鮮嫩多汁,美味得差點破壞了他的減肥大計。可在公爵家人人都知道他是母熊貓,變成男人怕惹人注意,又懶得變成女人,一直就沒用這大好食材做過飯。
如今回了學校就不一樣了。他在溫徹斯特面前什麼樣子沒變過,什麼本事不能露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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