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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劍餘波未歇,下一劍又卷著銳利的風刃席捲而來。埃文乾脆放棄了補全那個封印陣的打算,直接將魔力注入未完成的魔紋裡,啟用了他為弗里德里希準備的光明牢籠。
這個魔法就是當初教會捕捉巨龍的魔法陣的初級版,四階魔法陣。埃文這樣的魔法學徒最高只能使用三階魔法,而且基本只有治療能力。這個封印陣雖然費材料,卻也是他能用出的最強手段。
按照比賽的規則,只要能把弗里德里希困住十分鐘以上,他就可以算是贏了。
只要能堅持十分鐘就夠了。埃文已經忘了他參加這場比賽的第一目標是不落到最後一名;也忘了弗里德里希已經是正式騎士,而且出手極重,前兩位對手都傷在了他劍下;他腦子裡所能想到的只有一個詞:堅持。
這個不完全的魔法陣大肆抽取他的魔力,透過祈禱得來的魔力不等聚集就順著腳下的魔法陣流走。他的身體就像水管一樣,承受著上方水流衝擊,同時還要束縛這些水按照需要流入對應的水池,體力和精神力都受到了極大考驗。
而且他這水管外面還不停有人在破壞。埃文閉上眼,用精神力引導魔力,盡力聚攏魔法陣裡的力量,彌補被弗里德里希損傷的光明能量。封印陣上的破裂痕跡越來越廣泛,埃文的精神力已經追不上破裂速度,只能用魔力大體維繫著魔法陣不至於破裂。
已經黑的像煤球一樣的葉遲也爬到了他腳邊,卻沒辦法給予他任何支援,只能默默地盯著前方不停揮劍的弗里德里希,一秒秒數著時間,期望十分鐘早點過去。
還有六分鐘、五分鐘、四分鐘、三分鐘儘管埃文極力彌補,魔法陣還是一分分碎裂。弗里德里希的長劍最後一次揮下,包圍在他身周的光明之力化作碎片飛落空中。再下一刻,附魔長劍再度舉起,發洩似地捲起風刃劈向埃文。
埃文的精神力正因為魔法陣破碎而受創,一時反應不過來。葉遲連忙撲到他身上,結果因為體重太輕,沒能像電視裡那樣撲倒掩護。這樣一來,就等於是他們兩人一起面對對方的劍氣和劍上附的風系魔法。
葉遲來不及多想,將溫徹斯特留下的最後一點氣息也徹底運用起來,化作銀髮銀眸的冷峻人形。劍風捲落之際,他伸出右手在空中一握,低聲念出複雜的龍語魔咒,龍威如山嶽一般鎮壓下了空中波動的魔力,以及弗里德里希的長劍。
弗里德里希的自尊不容許他敗在一個只會治療的魔法學徒和一隻魔寵手裡。龍語魔法的威力還沒完全消失,他就強硬地衝了出來,雙手握住長劍反手上撩,單憑自己的力量斬向籠罩在光芒中的銀色人形。
劍鋒抵至時,葉遲體內的龍息恰好完全消失,無法再維持人形,化作一隻小熊貓落向地面。埃文一手撈住小熊貓的肚子,下意識轉過身,把他按在懷裡護住,手裡同時激發了幾枚刻有防護類魔法的徽章。
拉烏爾公爵已經看出了這場比賽的結果,在場邊冷冷叫道:“停止!”
然而弗里德里希劍上的魔法已經重新激發。近距離劈砍下的劍氣比在遠處時更強勁,一下子劈碎了埃文的護身魔法,刺入他肩胛骨下方。劍上所附的風系魔法強勢地撕扯開背後皮肉,在他的心臟上方撕開一個血洞,風從背後直透到胸前,貼著葉遲的頭皮卷出去。
蘿絲小姐在公爵授意下走進場地,一口叼起弗里德里希扔了出去。比賽終於中斷,但治療師現在還圍在上一場受傷的莫德身邊,一時沒能趕到場中治療。
埃文還來不及感到痛苦,身體就因為缺氧和大出血倒了下去,口鼻裡噴出大量血沫,喉頭髮出咯咯的輕響。
葉遲炭黑的皮毛被他的血染成了紅色,腦子裡一片空白。他是經歷過了這個世界的血腥,知道這裡不是他原來那個平凡的世界,甚至不比當反王時安全,可是從穿來一直照顧自己的小主人受傷甚至死去,絕不是他能接受的。
救護車,120,報警他腦子裡像是被血浸過一樣亂成了一團,像是過了好長時間才恢復理智,想起他的主人自己就是魔法師,還是專司治療的光明系法師。
對了,只要他掌握埃文的魔法,就能治好這傷了。
葉遲努力從小飼主癱軟身下爬了出來,把他的頭推成側躺著的姿勢,鼻尖抵在埃文臉頰上,張開嘴含住他的嘴唇,運起功法用力吸了一口。
埃文剩下的魔力不多,但是精氣本來也不僅是魔力,就是普通人也有足夠妖怪吸取的精氣。只這麼一口精氣,便足夠令葉遲化形成人,藉著身體本能施展埃文所學中最高階的一個魔法。
他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