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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刻,頭頂魔法陣中困著的水晶巨龍忽然動了。它發出無聲的長嘯,整片山崖都為之震動,本就出現了處處崩裂的山體忽然有幾處陷落了下去,而那些刺入空中的白光也在龍威之下搖搖欲墜。
空中閃耀的魔文和粘稠的光牢一點點破碎剝離,巨龍的翅膀在空中緩緩揮動,神魔般的威嚴扣住了整片山脈。從他們身邊那道白光升起處,整片地脈都為之碎裂崩潰。而那些佈下魔法陣的人也像是受了什麼反噬,源源輸出的光明之力猛然暴走,包圍了主人的身體,撒扯著他們化作沖天的白光消逝。
埃文被白光刺得睜不開眼,腳下磕磕絆絆,隨著地面的搖動不停倒退,企圖找到平衡。那個開始在崖邊襲擊他的劍士就站在他身邊不遠處,卻失去了攻擊的欲丨望,憤怒地看著空中的巨龍低吼道:“這該死的魔龍,必受主的誅戮!”
隨著他的詛咒,地底響起了雷霆般的隆隆聲響,埃文腳下一個踉蹌,整個身體都隨著裂開的地面沉了下去。
他腳下的石頭在墜落中化成了碎塊,劈開的山縫越裂越寬,沒辦止停住落勢。他忽然想起懷裡的魔寵,用力翻了個身,後背朝下,摟緊懷裡的書包,摸著葉遲柔軟溫暖的短毛,喃喃叫著“阿格利亞。”
從這麼高的山上落下來,他是不可能倖免了,他們之間的主僕契約也會因為他的死亡而解除。如果這個小東西還能活下去,在這片山裡當一隻逍遙自在的魔獸也不錯。可是阿格利亞才出生沒多久,還這麼脆弱,沒人照顧真的活得下去嗎?
埃文儘量蜷起身子,雙臂護住葉遲,看著頭頂明亮至極的天空說道:“活下去,阿格利亞。”
被他圈在懷裡的葉遲卻狠狠搖了搖頭,向他,也向自己保證:“不會死的!”
上輩子他還背了一整本GMAT單詞才死的,這輩子還沒學會口語,怎麼能就摔死在這種地方!
他雙手緊抓著埃文的衣襟,目光落在下方的懸崖上,召來竹子橫生在崖壁上。他們下落的速度極快,有時召來竹子,他們就已經落到了更下方;有時埃文恰巧落在竹竿上,卻又因為重心不對,一下子從旁邊滑落下去。
好在竹竿富有彈性,頂上的枝葉也算繁茂,他們撞斷了七八竿竹子後,下落的速度終於減緩了,而地面也近在眼前。葉遲也不再弄竹竿,召了滿地竹葉和細嫩的竹枝做緩衝,總算是沒讓埃文直接摔斷骨頭。
可竹葉畢竟不是充氣墊,他們兩人落地時,地面上還是響起了一聲清晰的撞擊聲,而後埃文就直接暈了過去。葉遲從他緊緊合在一起的手臂裡爬了出來,擔憂地伸出前爪,用掌心的肉墊去試他的鼻息。
——謝天謝地,他還有氣息。
葉遲又很不專業地扒開了埃文的眼皮,可惜光線太暗,看不出到底有什麼問題。他又搭了搭脈,覺著雖然不算很容易摸出,但至少一直在跳,並沒有斷絕的危險。
長時間昏迷對身體也是不好的,要是有風油精就好了,沒有的話起碼也得來口涼水。
葉遲從埃文腰間摸出了空間袋,可是他這副身體只是只普通的熊貓,打不開那隻袋子。他只好用爪子和牙齒撕開腰帶,鑽進他的懷裡和袖子裡亂翻,差不多把那身衣服都扯爛了,總算是摸出一瓶留在外面的精力藥水。
他咬開瓶口的軟木塞,伸手扒了扒埃文的嘴唇,忽然看到自己爪子上一片髒汙,還沾著碎裂的落葉。
這麼髒的手怎麼能摸人家的嘴呢?葉遲用力在衣服上抹了抹掌心,弄出一小根竹枝來當成壓舌板,壓住埃文的舌根,把那瓶藥水一點點倒了進去。
他從沒伺候過病人,生怕倒水時一個不小心流進氣管裡,只敢一點點洇溼他的口腔。
這一瓶藥水灌下去,他的胳膊都舉得有些麻木了。不知道是藥力還沒行開,還是少年傷得太重,一瓶藥水灌下去,他還是沒有任何醒過來的跡象。葉遲又弄了一片竹葉蓋在埃文身上保暖,聽了聽他的心跳,就決定到處看看情況——至少弄點水和吃的來。
他自己一隻熊貓,有竹子吃就能活命,可是人類是不能吃竹子的,連竹葉都消化不動。
葉遲挑了個方向,順著山壁往外走。滿地都是石塊和樹枝,有些要用竹竿搭座橋才能爬過去,路途也算坎坷。越往前走,頭頂的天光也越發黯淡,但那並不是因為天色晚了,而是因為他不知什麼時候起,就走進了山腹中自然形成的一座山洞裡。
貝爺的荒野求生節目裡好幾次都演過,山洞裡是找到食物的好地方,別的沒有也得有點蝙蝠。如果有水的話,還會有些專門長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