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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戶千恩萬謝的領了錢走了,又留下些剛採的榛子,這個是說什麼也不要錢的。
剛從山上摘下來的榛子,沒脫皮,這個時候砸掉殼兒,瓤兒倒是水靈靈的。不過皮上有漿,迸到衣服上就洗不下去了。漿子的味道非常酸,直接放在嘴裡去嚼,眼睛鼻子嘴巴都能皺皺到一塊兒去。
這榛子摘下去後,一般都要放在太陽底下曝曬,等皮上的漿子都曬乾了,拿了棒子去砸,這個時候成熟了的榛子就能夠脫皮了。再將脫了皮的榛子撿起,一個個光溜溜的看著很是喜人,這個就叫做榛子光了,是能夠放起來貯存了。
榛子的個頭不大,比之栗子一類能夠貯存起來災年做糧食的實在不算什麼,倒是味道卻是十分好的。這個東西,只要年景好些,有空餘時間的人家,都要上山採些的。等到過年時拿出來,與花生瓜子一起炒了,拿出來待客,或是自家做個小零嘴,實在是再好不過了。
這是野生的榛子,雖然個頭小,但是味道卻是比現代裝在罐兒裡的大面積種植的榛子強上許多的。
齊寶還真是挺好這一口的,周濤客氣了兩句便也就收下了。又說好若是誰家要賣榛子光的,到時候也給留下個十斤八斤的,“俺們可是要成的,可不能拿不成的來糊弄俺們。”
村民們哪有不應下的,若是把榛子光直接送到齊家來,直接得了錢不說,還免去來回跑道兒了。
“放心,都是過水兒的,鄉里鄉親的,哪能糊弄恁們。”
換了平常幹活的衣服,周濤掄起小錘子,砸了一堆瓤,又挑那沒碰破皮兒的,圓潤飽滿的裝進小盤子裡,給齊寶送去。
齊寶剛吃了兩瓣香瓜,這個時候也就西瓜香瓜便宜些,二三十個錢,能買一小推車兒。見周濤一臉諂笑著捧了個小盤子進來,盤子裡的榛子瓤個頂個胖乎乎的,看著就香,顯見是認真選過的。再看周濤穿著粗布衣服,滿頭大汗的樣子,齊寶哪有不心疼的。
扔了塊帕子給周濤,讓他擦擦那滿腦門子的汗,“字兒寫完了?”
看著周濤又變成了霜打的茄子樣兒,齊寶才又滿意了。這樣熱的天,也就周濤還跟個耗子似的到處打洞,齊寶看他那歡實樣就氣不打一處來。沒辦法,他老人家熱的心煩,看誰都想找找彆扭。
“少爺,您說,我這現在字兒認了不少了,也會算賬記賬,也不要考秀才啥的,咋還老練大字兒呢?”
齊寶白了他一眼,“瞅瞅你那點兒出息,你咋就不能去考個秀才啥的了,指不定哪天你還能當狀元呢。到時候也做個幾品幾品的京官兒,也給我周嬤嬤掙個誥命噹噹。”
周濤嘿嘿傻笑兩聲,“就俺那點子能耐,少爺哪有不清楚的,別說秀才,就那童生的考試過了都是祖宗保佑了。”
齊寶氣的拿篦子打他,“那咋就不能過呢,你瞅瞅人家陶老二,張秀才都說他能考中狀元呢,我家濤子咋了,差哪了?你把你那俺俺俺的都給我改了,以後跟人出去談生意,沒的叫人笑話。”
周濤摸摸被打了見癢不見疼的胸口,“俺我這不是在家一隨便就忘了麼,我又不想做官老爺,沒意思,還不如跟著少爺在這旮旯蔫悄掙點兒錢,咱好好過日子呢。過兩年再娶個賢惠的哥兒,我這輩子就知足了。”
齊寶翻了個白眼,“出息!你那手爛字兒咋的也得練練,以後咱家生意越做越大,你這個大管事兒寫的字兒跟雞扒拉似的,下面的人不得笑話死你了。”
“以後我還做管事兒,還是大管事兒?”周濤湊近了問。
齊寶小胖手點點周濤勁瘦的手臂,“咋的,不愛給我幹,想自立門戶了?”
周濤急了,“少爺說啥呢,俺是那樣人麼?”
齊寶哈哈大笑,他就喜歡逗周濤。別看周濤在外人面前一副要多精明有多精明的樣子,在自己面前卻總像是個孩子似的,明明還比自己大兩三歲呢。
“小樣兒的,你就是想自立門戶,那還早點兒呢。少爺的本事啊,你還沒都學會呢。等哪天你出師了,少爺就給你一筆錢,叫你自己練手兒去。賠了算我的,賺了算你的。”
“那感情好,就是少爺以後不行再說趕我走的話了,看我哪天急眼了,抬屁股就走,讓你哭都找不找地方,哼!”
喲,小脾氣見長啊。“慣的你,”齊寶捏住周濤的耳朵,“這回你想走,我都不放你走了,等趕明個再籤個賣身契,這輩子你就擎等著攥我手裡吧。”
“那感情好,跟著少爺那是啥虧也吃不了啊,這可真真是穩賺不賠的買賣。”
“廢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