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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又何必讓大家一起送命。”柳彥微微一笑,“大夥跟我走吧。”
兩個月後,血狼堡中,杯盤狼藉,觥籌交錯。
“柳兄高才,兄弟一向十分佩服,熟料此次能擺脫天煞星赫裡陽和大隊官兵的追捕。愚兄真是欽佩得五體投地了。”
“趙兄謬讚了,不過是仗著一些雕蟲小技,還要多謝趙兄高義,小毅幹冒奇險。我和元弟才得脫身。”
“那裡那裡,這孩子辦事就憑一股莽勁,若不是柳兄精通蠱術,善避瘴氣,竟然想到橫穿西雙版納密林。你們又怎能不傷一兵一卒,平安歸來。”
“相公,小毅此去,血狼堡在江湖上的名望大增,你也該誇獎他兩句。”
“說的是,這一次多虧了小毅,小毅,柳叔叔敬你一杯。”
他秀美的臉龐,猶如粉蒸霞映,美不勝收。那一雙波光漣灩的眸子,情絲萬種,都系在舅舅身上。
趙毅胸痛如絞,舉起酒杯,一飲而盡,烈酒灼燒著他的喉嚨,四周喧譁的喝彩聲聽來如此遙遠,眼中只有對面的男人,看著他蠕動的喉頭下,白皙的鎖骨,看著他被酒漿灼燒後殷紅的嘴唇。看著滿席的人都為他的風采折服。趙毅全身一陣抽搐,身上心口,同時劇痛。
“小毅不勝酒力,再喝下去恐怕失態,各位叔叔伯伯慢用。”
趙毅起身離去,眾人還待挽留,卻見他臉色蒼白,汗出如漿,都嚇了一跳,不敢再說。
青海長雲暗雪山,孤城遙望玉門關。黃沙百戰穿金甲,不破樓蘭終不還
眼前是無邊無際的黃沙,彷彿鋪開胸中無邊無際的苦澀。
裡陽看著身邊的男人,痛苦地繃緊了他堅毅的嘴唇。
忍不住自問:他心中的痛苦和我的相比,誰比較深?
“那個男人除了那張臉外,到底哪裡好”朱翊鈞喃喃地問道。
“他很溫柔”
“哼!”
“他很體貼”
“”
“他很任性”
“”
“他很聰明”
“夠了!”
“他很濫情”
“我說夠了!”
“他的好我怎麼說的完呢?”大片的黃沙打到裡陽的臉上,他的眼角滲出晶瑩的水漬,可是被風沙迷了眼睛?
裡陽的目光落到戈壁之上那醜陋矮小的紅柳上,忽然想起很久很久以前,一個很甜蜜的場景。
那是在第二次見到他的地方。
溫暖的渭水南岸,有一顆美麗的垂柳,與他的身影交相纏綿著落入水鏡之中,好希望自己也能如此,與他靜靜地站在一起,消磨秋月春華。
裡陽笑了,笑得很苦,洛元,才是那顆配得上他的垂柳,而自己,就是這顆醜陋的紅柳,矮小,可笑,竭力地將根扎得很深很深,卻在他心目中留不下一絲刻痕。
他是多情的,多情的像江南的春水,他是絕情的,絕情的像戈壁的黃沙。
裡陽又一次看向朱翊鈞。
他又笑了,嘲笑。
兄弟,做個伴吧。
“傳朕旨意,趙達立即交出洛元柳彥,否則朕踏平血狼堡!”
裡陽看著身後五千官兵,朱翊鈞決非戲言。
裡陽招了招手,隱夜宮十六飛鷹,應聲領命,前往血狼堡刺探。
傍晚。
“稟皇上,洛總管三日前已離開血狼堡,不知所蹤。”
“稟少主,柳公子不再堡中。”
二人又一次面面相覷,朱翊君暴跳如雷,裡陽神色悽苦。
“給我追”朱翊鈞一聲怒喝。
裡陽緩轡回身,黯然離去。
“站住!”
裡陽惘然回顧:“沒有用的,西域地廣無垠,以師父的本領,不可能的了。”
也許是因為完全失望了吧,說這些話的時候,裡陽心平如鏡,近來痛得太過厲害,已經麻木了吧。
沒關係,我畢竟得到過他,我可以用一生,慢慢回想擁有他的日子。
喉頭一甜,裡陽用力嚥下口中鹹腥的液體。
身後傳來一陣驚呼。
裡陽回過頭,正對上朱翊鈞殺意必露的眼眸。
胸口又一次劇痛。
是又想他了嗎?
裡陽低頭看去,朱翊鈞的手掌剛剛離開他的胸口。
膻中受到劇震,鮮血像悽豔的噴泉一般,從裡陽腔子中噴湧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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