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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由起了輕慢之心。
直到一個管器皿的報損,數量上弄錯了,卻和另一個人耍花槍相互推諉責任,被二太太三言兩語分辨清楚,兩個人都以沒有盡到責任,被打了二十板子,大家這才驚覺,原來二太太並不好糊弄。
旁邊坐著三位姑娘,王徵對此類俗物甚是看不上眼,她母親又再三叮囑讓她少說多看,只好無趣的坐著;皓寧性子跳脫,不耐煩聽這些婆子絮絮叨叨說雞毛蒜皮的小事,越坐越困,竟打起了哈欠;涵因則不欲多言,只暗暗觀察這些僕婦下人的行止。
一時間廳堂裡只聽見二太太質問的聲音,那花園管事婆子王福家的頭上也漸漸冒了汗,她小心翼翼的觀察者二太太的神色“雖然舊例如此,但這些日子長安雨水不足,園子裡得花木多有乾渴枯死的,便要重新買了苗子種植,故而花費就多了些。還有銘少爺帶回來得西域馬,前日拉到園子裡讓姑娘們賞看,竟不知怎麼脫了韁繩,踏壞了一池子老爺從洛陽移來的牡丹,還有一畦新栽的花苗。”
王福家的扯上皓銘,顯然是想要給二太太難堪,甚至是一種挑釁。
二太太卻並不著惱,只是拿過舊賬冊子,翻了翻說道:“便是這樣,除外這兩樣,你報的銀兩比去年也高了一半,而管園子上報的苗木數目卻跟去年差不多。”說著,把新的賬冊往地上一扔:“我看你是糊塗了,你自己回去從新算過,若是還算不清楚,我就另派人幫你細算算。”
王福家的臉上一僵,撿了賬冊,行了禮灰溜溜的走了。
二太太卻並不想把此事揭過,問道:“管苗木的是誰?”
“是奴婢們。”一溜出來五個身穿灰色、褐色粗布的婆子,行了禮,躬身站在一邊。
“你們幾個誰是頭?”
“我們幾個只被分派照看園中的花木,記下枯敗的草木,上報王福家的,並沒有頭的。”站在前面的一個婆子答道。
“怎麼稱呼?”二太太問道。
“太太,我是許旺家的。”那婆子回道
“嗯,既這樣,你便作個頭吧。你把園子均分成幾塊,交個她們幾個,各人負責自己的一塊,你只負責記下她們各自草木枯敗的情況,若有特殊緣由便註明出來。若是大家都差不多那有可能是天氣的緣故,若是其中一個總比其他人耗損多,那必然就是她照顧不經心的緣故了,那我便罰她一個。若是損耗比別人少些,那我也會獎賞。但若你失察或是幫她們隱瞞不報,被我發現了,那罰得就是你。你們可聽明白了?”
許旺家聽了這個並沒有當即答應,而是打眼看著其他的管事婆子。
二太太知道她心有顧及,冷笑著說:“你若不願意,我就另找別人。”
許旺家的一聽這話,把牙一咬,應到:“是,多謝太太抬舉,老奴一定不讓太太失望。”
後面的人顯然老實了很多,二太太把事情處理完了,已經到了晌午,幾個人到偏廳用了飯。
思雨這幾日見涵因跟著二太太理家,忽的積極起來,主動跟著忙前跑後,態度也恭謹了許多,眾人皆詫異。此時伺候涵因用飯,佈菜、遞手巾極其伶俐,讓涵因一陣詫異,之前還以為是個只會撒嬌拔尖的小丫頭,竟是小看了她,手腳幹練不下祈月、侍候周全不讓慕雲。涵因知道她定有圖謀,不過這位大佛向來看不上自己的小廟,她也巴不得趕緊請走,乾脆由她。
吃過飯,二太太難得興致好,便跟幾個姑娘提議去花園裡面逛逛,順便消散消散。皓寧早坐得悶了,因大太太嚴肅交代讓她好好學習理家,才不得不老老實實的待著,見二太太提出來,馬上附議。王徵和涵因也坐得乏了。
日頭正烈,但花園中樹木蔥鬱,擋住了陽光,時不時的從湖上刮來一兩陣涼風,倒是比悶在屋子裡面涼爽。幾個人行至一水榭,便覺涼風習習,甚是舒服,便不再走,讓人拿墊子鋪了坐下。二太太便遣了自己的丫鬟去廚房取在井水裡鎮著的瓜果。
夏日的天氣如同婦人的心思,時陰時晴,轉眼之間,雲積了上來將日頭擋住。眾人正道:“可算涼快些了。”雲卻烏壓壓的蓋住了天幕,豆大的雨點子就打了下來,那水榭在湖面之上,四處透風,風便挾著雨灌了進來,把眾人的衣服都潲溼了,大家避無可避,只好那袖子稍微擋一擋,在外面一圈的人都溼透了。
思雨卻並不慌張,從隨身帶得匣子中拿出一把精巧的小傘,那是綴錦閣做的摺疊傘,展開了遞給涵因,說道:“姑娘擋一擋吧。”
涵因笑道:“我看這雨一時也停不了,你先送二舅母回去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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