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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媽媽驟然抓住了涵因的手:“老奴的名字就叫巧兒,我有一個姐姐便叫梭兒,小時候她就被選到宮裡了。後來我家遭難,再也沒了她的訊息。這些年也試著使人在宮中打探,卻毫無音信。姑娘若是有訊息,可千萬別瞞我。”
這真是意外之喜,徐媽媽的身世闔府都知道,涵因只是想同一個行當又是同一個地方的人,多少會有些訊息,於是才試著打聽。聽徐媽媽如此說,涵因心裡直道好巧,問道:“媽媽可有事物證實自己的身份?”涵因生性謹慎,並不先透露訊息。
徐媽媽從領口摸出一個織錦的香袋,從裡面淘出一塊玉牌:“當年我家殷實,父親給我們姐妹一人配了一塊玉牌,上面刻著我倆的名字,還特特找寒山寺的高僧開了光。”
涵因接過玉牌一看,果然上面刻著巧兒兩個字:“媽媽可別怨我多事,只是宮裡頭諸多忌諱,沒有幾分把握,也不敢擔這等干係。因此少不得問清楚些。”
“老奴明白,姑娘下次進宮的時候,把這個帶進去,讓那人看看。”
“媽媽這東西看來是從不離身的,我拿著也不方便,我再去的時候媽媽再給我吧。只是,媽媽莫要抱太高期望才是。”
“姑娘放心,我省得。”徐媽媽把玉牌放好,用帕子拭了拭眼角的淚。
“過年這些天要去訪二叔家,李家的姑娘發來帖子,也少不得要去一趟的。進宮參見太皇太后娘娘,只怕要過了年了。”
徐媽媽一聽這話,思度了一下:“親家叔老爺前些日子來過了,老身沒看到情形,不過親家嬸太太來見大太太,大太太提了幾次姑娘兄妹入鄭氏族譜的事情,嬸太太卻沒答話,最後說急了,只說姑娘年紀小,還不到想這個的時候。晚間,老爺回來生了好大氣,說鄭家現在連崔家的帳都不買,不過姑娘畢竟是老爺的外甥女,老爺必定是要為姑娘做主的。呵呵,老爺和太太是真心為姑娘好,姑娘便是以後有什麼不如意的,老爺和太太會為姑娘做主。”
“多謝媽媽留意,媽媽待涵因的好,涵因記在心裡。舅舅、舅母這些年為涵因操的心,涵因怎會不知呢。”
涵因和徐媽媽又閒聊一會,徐媽媽方告辭走了。
祈月端了一盤子蜜餞從隔間走進來:“徐媽媽把大太太的事告訴姑娘,難道不怕擔干係麼。”
“你沒聽她話裡的意思麼,便是我有什麼不好,也別怪在舅舅、舅母頭上。這話就算不是舅母授意的,也必是默許了。只是她趁機說了出來又賣我個好罷了。”涵因撿了個蜜餞含在嘴裡。
祈月看著自家的姑娘,嘆了一口氣:“姑娘還沒及笄,想得比那管家娘子還多些。”
“你和慕雲在已經替我分擔不少了,還是回家好。”涵因想起關在毓福宮裡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情形,心裡有些感嘆。
“姑娘放心,不管姑娘今後是什麼去處,我和慕雲都會陪著姑娘的。”祈月感受到涵因的情緒,也微微有些動容。
涵因忽的笑了:“你別擔心,就算他滎陽鄭氏不要我們兄妹,我也自有一番道理。”
祈月看到涵因眸子裡驟然迸發出來的光彩,不由有些失神:“姑娘,你說不上是哪裡變了。”
涵因的笑容又變得清澈,目光也恢復了溫柔平和,“傻丫頭,別胡思亂想,去給我尋一卷麻線、一枚大針。”
“姑娘要裝幀書冊麼,上次大公子帶給姑娘兩張羅紋灑金紙,豈不正好用。”
“那倒不必,也不是什麼要緊的書,不過是有些書頁掉下來了,重新釘一釘就行了,不用換什麼封皮。那紙還是留著吧。哦,對了,過年瑣碎事多,你和慕雲這些天就專門打點那些事吧,不用值夜了,叫盼晴給我上夜吧。”祈月知道姑娘這麼做必然有什麼緣故,也不多問,不一會兒取了東西來。
涵因把幾個丫頭都支走,把那本名冊取出來,床褥是新換的,名冊壓在最下面,慕雲是不會那麼快換這一層的,因此在這裡放著,一時半會兒也不會有人發現。
她把名冊拆散,將原封面扔到火盆子裡燒了,從架子上拿了幾本日常看的書拆開,將名冊中的紙拆散了,勻了幾份,打散了混在這幾本書的書頁裡,重新裝訂上,把這些書分散著插到書架子的角落裡,最後一本看了看,是一本《老子》,這裡面只夾了一張紙,卻是正本名冊中最重要的東西,是早在除掉太后時,那些人追隨她的憑證,那時候,為了讓彼此不敢輕易背叛,他們簽上自己的名字,並且沾著自己的血按了手印。名冊只能知道什麼人是長公主的同黨,這份血手印的契約才是真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