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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屋子裡,皓軒方退回原位:“天色不早了,我也該回去了,來日方長,我改天再來瞧妹妹,妹妹切勿憂心勞神,一切有我。”說完便衝神色詭異的兩個丫鬟點了點頭,起身離去了。
涵因還沉浸在皓軒帶給她的震動之中,竟連起身相送都忘記了。
祈月捂著嘴笑道:“這回咱們家姑娘可放心了吧。”
涵因從失神中清醒了過來,白了她一眼,笑罵道:“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此時,她的心思澎湃,自己也驚訝,什麼時候,她對皓軒的情誼竟如此之深,沉浸在與他的愛戀中,不願意再去回顧那不堪的上一世。過了許久,她深吸了一口氣,才勉強按下了翻滾的思緒。
過了一會,鄭欽溜溜噠噠轉了過來。看見妹妹笑道:“你怎麼這麼快就讓他走啦。”
涵因知他過來打趣,橫了他一眼,轉過身不理他。
鄭欽笑道:“好了好了,說正事,你剛剛應該也聽表哥說了吧,咱們大哥的案子已經快有眉目了,如果這次能夠雪冤,那麼”鄭欽挑挑眉。
“八字那一撇還沒寫呢,哥哥可別高興的太早了。”涵因蹙眉道。
鄭欽一擺手:“現在是大勢所趨,不僅舅舅、柳相在積極運作,連寒門士子裡也議論紛紛,都說是長公主擅權,誣陷大哥。”
涵因還道是高煜的功勞,卻聽鄭欽說道:“之前也有人議論,卻只是一陣風就過了,這次多虧張九齡那小子,他出了大力。”
“張九齡?”涵因心頭一跳。
“可不是,你不是認識他麼,當初還是你叫他來找我和哥哥,他來長安科考,還是我們幫他投的卷子。你不知道,他不知怎地竟入了李明哲李侍中的眼,收為門生,這次科考也取中了,是三甲十八名,現在跟我們同在翰林院,任庶吉士。他這也算是投桃報李了。”鄭欽笑呵呵的接過慕雲端來的散茶,喝了一口:“散茶是挺方便的,怨不得你總喝它。”
涵因想起張九齡在驛樓上做的詩,又想起他在當鋪前為人偶班子的班主出頭,笑笑:“這樣一個熱心的人,他的詩卻隱隱透著出世歸隱之意。就像這茶一般端起來熱騰騰的,喝起來卻是清香淡雅。”
“是個有意思的人,妹妹,你在舅舅那種世家大宅中生活久了,難免以門第高下看人,其實寒門子弟優秀者甚眾,只是苦無機會出頭,千萬別小覷了他們。”鄭欽有些感慨:“這次科考完後,我跟考中的幾個士子接觸,只覺得才華並不在我之下,有時候甚至覺得,若不是舅舅的關係,我能不能拿到這個探花。”
“哥哥何必妄自菲薄,你的文章拿出去,哪個不是心服口服。”涵因忙勸他。
“放心,我不是看低自己,而是覺得世上有才華的人太多了。以往我總覺得,我和哥哥已經稱得上箇中翹楚了,在長安這一年才知道,一山還有一山高,飽學之士比比皆是。就像這個張九齡,確實是了得。” 鄭欽的表情很是認真。
涵因看到哥哥不驕不躁,不氣不餒很是高興:“長安是天下人才匯聚之所,哥哥會有此感觸也是平常。只是沒想到哥哥對那個張九齡有這麼高的評價。” 鄭欽如今整日和那些文人才子打交道,短短一年就脫胎換骨,再不見剛到長安時的粗野氣,但又比大多數書生多了些剛健硬朗。
“嗯,那人不僅文采出眾,更有一副好口才,上次他在街上為那對夫婦仗義執言,你也是親眼見了,這等人物絕非池中之物。”
涵因不禁對自己這位哥哥刮目相看,之前一直覺得他年輕氣盛,沒想到他竟又如此眼光。雖然這一世時空因她這樣的穿越者已經改動,並不知道這人是否能夠位極人臣,但是他既然能在那段歷史中出類拔萃,本人必定有很高的水準,只是時事運道改變,命運也就未必相同了。
鄭欽並沒有注意涵因的眼神透出些若有所思的光芒,接著說道:“你知道嗎,這次若不是他說動李相,他們那些寒門士子怎地會關心咱們家的事。”
“哦,那這麼說李相的意思也支援我們家平反的事。”涵因對自己無心插柳之舉多少有些得意,不過她更關注李明哲的態度。
鄭欽點點頭:“至少不會反對,現在就看皇上的意思了。”
涵因卻並不擔心皇帝,如果朝中幾派暫時達成了妥協,這股力量皇帝也不好對抗,況且此時皇帝只想幾派平衡,他好坐穩位置。
鄭倫的舊人多是低階門閥或者頂級世族之中不大得志的旁系支脈,關隴、山東皆有,那些低階門閥被高等門閥壓制,而大族旁支子弟多多少少在族中並不受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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