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晌午時分,李諦把地契交了過來。
涵因卻讓慕雲和祈月把攔在前面的屏風撤了,又叫慕雲和祈月退下。慕雲和祈月知道自家姑娘是有分寸的,也沒有別的話,福了福身,轉身出去了。
李諦原只見過涵因穿男裝,只覺得是個清秀的女孩子,驟然看見她女裝穿戴,彷彿良玉碾成,白雪團就一般,心裡也不禁跳快了三分。
可還沒等他欣賞佳人,那雙蔥管般的玉手挑著一樣東西,放到了他眼前,李諦開始還不明就裡,待仔細一看登時便愣住了。
“二管事可識得這東西。”涵因手裡掛著兩個掛件。那赫然就是分成兩半的木雕。其中一半正是從李諦這裡拿走的。
李諦接過這兩塊木雕,拼在一起,才知道,竟是篆體的流珠二字。他瞪大了眼睛,看著那兩塊木雕,眼神從剛才的諂媚變成了嚴肅,略略躬下的背也不自覺地挺直了起來,半天才咕噥出一句:“姑娘從哪裡得到的另外半塊。”
“我二叔那裡。”涵因觀察著李諦的神色。
李諦詫異的問:“你二叔怎麼會有這個”
“是我二叔雕給那個孩子母親的。”
“孩子難不成那孩子是我?” 李諦反應過來涵因的意思,忍不住衝著涵因低吼了起來。
涵因卻並不在意他的失禮,只是默默的點點頭
“你是說你二叔是”李諦抬起頭,望著涵因,怎麼也說不出那個呼之欲出的答案。
“沒錯,二叔就是你父親。”
“怎麼可能,我父親姓李,我是隴西李氏的子孫”李諦的呼吸驟然急促了起來:“你是說,我的父親是沛國公鄭仁。”
“沒錯,堂兄”涵因的回答斬釘截鐵,李諦聽了這個稱呼不禁一陣眩暈,他的手抖了抖,看了涵因又低頭看看木雕,又抬起頭看看涵因:“那這個木雕上”
“就是你生母的名字。”涵因說道。
李諦一屁股坐在了旁邊的椅子上:“那我去世的父母”
“是你的養父母”
李諦猛然站了起來:“他們臨死前都沒有跟我說過,這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煩躁的左右踱了幾步,思索一番,又衝著涵因:“那你又是怎麼知道的。”
涵因回答的很乾脆:“機緣巧合,不能說。”
“那誰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李諦幾乎嚷了起來。
涵因卻絲毫不為所動:“信不信由你,你也可以去問我二叔沛國公。”
李諦疑惑的看著涵因:“那沛國公也知道此事了?”
“另一半木雕就是他給的。”涵因喝了一口茶。
李諦盯著涵因,握著木雕的手,攥得緊了又緊,腦子一片空白,想問又不知道該問什麼,好半天才憋出一句:“你還知道什麼?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
“你母親的墓。你若想去,我可以帶你去。”涵因的聲音溫潤平和,讓李諦煩亂的心思稍稍安定了一些。
“那那他們之間的事,你知道多少?”李諦的聲音有些發抖,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盯著涵因的眼睛裡面充滿了激動和期盼。
涵因忍住了想把他父母的事情說給他聽的衝動,讓自己的語氣盡量平穩冷淡,彷彿她不過是個路人:“我也不知,只是恰巧知道二叔有這樣一個兒子,又恰巧發現竟然是你罷了。至於你母親的事,還是去找二叔問吧。”
“還有什麼人知情。”李諦有些不甘心,去直面鄭仁又感到猶豫。
並非涵因不體諒他糾結的心態,但是這話她卻沒法出口,只好說:“據我所知,其他的知情人都故去了。”
李諦知道使勁追問涵因也沒有用,嘆了口氣,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陷入了沉思,冷不防涵因一開口,他倒嚇了一跳。
只聽涵因指著桌子上的一張紙:“這是堂兄的身契,堂兄這便拿去吧。”
李諦愣愣的看了看涵因,半天才反應過來,有點不敢置信,涵因這就把他的身契還給了他。
涵因接著說:“是去是留都由堂兄。”說罷,把慕雲和祈月叫了進來。
李諦猶自思索,慕雲和祈月卻過來送客了。
回到自己的小院,李諦還是怔怔的,腦子如炸開一般,這些年的往事紛紛擾擾的湧上心頭,父母責備他時候既心痛又小心的態度,他問起這塊木雕時候他們支支吾吾的遮掩,臨終前那沒有說完的半句話,父母的老熟人看他的眼神一切在意或不在意的疑惑此時終於有了答案。
寧若在一旁,看他這個樣子,上前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