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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居然離下一個縣城還有20裡的樣子。不過這裡已經劃到涼州地界了。
好在附近有村落,那樵夫見李湛一行人衣著華麗,氣度不凡,而且人人騎馬,便知是貴人,不敢怠慢,遂引著他們去了自家的村子。
這是一個不大不小的村落,村裡有百十戶人家,其中有四五戶是大戶,聽說李湛一行人是從長安來的,便很是熱情的爭相接待。
這個村子的人都姓陰,是武威陰氏的一支,自入隋起,便在此地定居,在本縣也是有影響力的大戶。不過是旁支,又沒有出什麼當官的,算不得這裡沒有什麼豪門世族。
最終李湛和涵因在村長家歇下,村長請李湛喝酒,想問問李湛是要去什麼地方,做什麼,李湛全都給含混帶過了,他刻意隱瞞了自己要到姑臧出任涼州刺史的事情,只說自己是去姑臧走親戚的。
李湛也趁機問起村長換防之後這裡的情況。
“哎,作孽哦。本來去做府兵是為了免掉租調,誰想到現在連祖地都沒有了。”村長一提起這事就憤憤不平的說道:“我們村的男丁就走了不少,他們還想把我們的族地收回”
土地有分等,只有六等以上的丁戶才能去應徵當兵,因為要自己負擔平時的口糧和兵器,這些人家裡的土地還算是當地比較好的。
如今這些地眼見著就要被官府收回去分給外姓人,當地人自然都不樂意。
村長跟李湛發著牢騷。
而這邊村長夫人則和涵因聊些當地的風土人情和家長裡短。
“哎,光我們村就走了好幾戶了,不走可不行,官府三天兩頭來催,還說要治罪,根本連聽都不聽,抓了人就走。我那大侄媳婦把家裡的房子和地賣掉了,花了足足三十貫才將她公公贖出來。”村長夫人是和很和氣的婦人,說起村裡發生的事,話音裡面帶著哽咽。
這一村的人都是親戚,幾輩子住在一處,整天低頭不見抬頭見的,忽然被官府這樣粗暴的攆走,說起來又是傷心又是氣憤。
“莊戶人家,這筆錢可不小呢。”涵因說道,也有些奇怪:“但那地不是官府要收回去麼。怎麼還能賣了?”
“隔壁三爺爺家在縣裡頭有門路,用四十畝坡地跟她家換了一下,在官府改了個名字,還給了大侄媳婦四十貫錢。都是親戚,他家既然要搬走,總不能便宜了外人不是。”村長夫人笑道。
涵因眉毛挑挑,笑道:“這裡地價多少啊?”
村長夫人笑容僵了僵,她無意中將地價說了出來,四十畝地,四十貫錢。等於一貫錢一畝地,她忙笑道:“我們這地方水土不好,地價上了天也值不了幾個錢。”之後又補了一句:“她家公公被放出來也是靠了三爺爺的門路,三爺爺家往裡頭搭了多少人情銀子都不知道了,這鄉里鄉親的,哪算得那麼清楚。”
說著忙把話題岔開了,轉而開始問涵因長安的事。
涵因知道她家八成也沒少做用坡地換好田的事,這事情再分說下去。恐怕會擔上個不厚道的名聲。鄉民就是這樣,雖然他們最喜歡佔便宜,卻不能把事情掰扯到明面上。讓鄉親們說嘴。
涵因便不再提那茬,有一搭沒一搭的跟她閒扯著。村長夫人很健談,涵因是個好聽眾,於是賓主盡歡,雙方都十分盡興。
村裡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天將將黑的時候,村裡就黑成一片,村長家也都安排客人們休息了。
富裕如村長家,也只給客人提供了一盞冒著黑煙的油燈,涵因只點上一會兒。就被嗆得不成,眼睛也被燻得流眼淚。
也不叫丫鬟們伺候了,忙給李湛收拾了,趕緊把這盞燈吹熄了。
李湛笑道:“你今兒動作倒利索,莊戶人家這些燈油也是金貴的,拿來給咱們用。指不定有多心疼呢。”
“多給他們些錢便是了。”涵因笑道:“我今天可知道為什麼那些新遷來的江南府兵家裡分不到地了。”
李湛轉過頭笑問道:“哦,夫人連這都知道,說來聽聽。”
涵因便把跟村長夫人的交談跟李湛說了:“你看,這裡不過是個小村子,這家還算不上什麼真正的世家豪族,都知道打通官府用坡地替換了好田,那些個大家還不知道怎麼弄呢。”
“夫人真是見微知著。跟朝廷上巡查御史彈劾的一樣。”李湛笑道。
“看來夫君早就知曉這裡的情形了,有沒有什麼解決的方法。”涵因支起腦袋看著李湛,月光透過窗子照到他的臉上,他黑色的瞳仁反射著瑩瑩的光。
李湛搖搖頭:“其實一路上都在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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