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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有,也不會再見了。
這是什麼地方?這是乾承宮!燕子寧這樣侍我,我還不知足麼?
刺目的胭脂水粉,淡淡點在腮邊,對妝容,我從來沒如此認真過。凌唇微啟,點絳而紅。再紅豔些吧,不然,待會兒讓子健見到我這般蒼白,他不知會怎般的心疼。
想到此,淚水無端地落下來。咬著牙,忍住。一會見到子健,可不能在他面前流淚。否則,叫他如何安心去封地?
才將弄花的妝補上,身後的門被人輕輕推開,喚我:“亦兒!”
我的手顫抖不已,如此熟悉的聲音!心頭糾結著,望著映入鏡子裡的人,哆嗦著唇,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子健來得,比我想象中的要快。
綠芙等人喚了聲:“王爺!”識趣地退出去。
子健的雙眸緊緊鎖住鏡中的我,那眸子,滿滿的哀傷與擔憂,快要溢滿出來。上前一步,從身後抱緊我,緊緊地抱緊我,生怕我會飛走一樣。
聽他沙啞著聲音在耳畔響起:“他說你昏迷不醒!我真怕,我來晚了,便見不到我你了!”我這才發現,子健渾身顫抖著厲害。
心內無比酸楚,身子也是止不住地顫抖!轉過身,與他緊緊相擁,貪婪地吸著他身上熟悉的淡淡香氣。
百般不願放手,不願!
喃喃細語:“子健,你看我,現在不是好好的麼?”
“他怎可以,這樣對待你?”簡直的一句話,從子健口中說出,卻是道不盡的心酸與無奈。
情如手足的兩兄弟,中間卻生生隔著一個“他”字,子健與子寧,是徹底地疏離了。他們不再是,情如手足的好兄弟。從今以後,他們一個是君,一個是臣!
聽著如此熟悉的話,不由得想到第一次初見子健,他也是這樣責備燕子寧對我使用白雲爪,他的口吻,與那時的如出一轍。
可,離現在,已經很遠,很遠了。一切,早已回不去了,不是麼?
我搖搖頭,極力地笑了笑,“我惹怒皇上了!他只是一時氣憤,我賠個不是,就完了。你知道,他很龐我的。”
子健龐溺地撫著我的臉,心疼地道:“亦兒,不要安慰我了。他是我大哥,我比你更瞭解他。”
我抬眸瞧著子健,他補充道:“以後,便不是了。他是君,我是臣。”
君臣!這樣的話從子健嘴裡說出來,我心中難過得就快死掉。
狠狠地握緊雙手,君臣!這兩個沉重的字,生生的將一切隔斷了。
門外,傳來安公公的聲音:“王爺,喬尚義可否醒了?”
子健輕輕撫摸著我的臉,皺眉道:“你去回他,亦兒暫時死不了!”
“他許我天亮前出宮,天亮前你不能醒來,論斬!”子健又道,他的話語聽起來淡淡的,彷彿在說一件極其平常的事情。
論斬!
我握緊的雙手不禁顫抖起來,燕子寧真的,有了殺子健之心!
這樣的話一經說出口,他們真的,便再也不是兄弟了。
閉上雙眸,咬著唇,將心中的話說出:“子健,馬上去封地吧!不要等到天亮了。”那裡,才是最安全的。
子健的身子明顯一震,抱著我的手猛地收緊。我們都知道,留下多一刻,只會多一份危險。
子健緘默良久,直直看著我道:“讓我多看你一會兒。天亮後,我才起程。”
我默默點頭,子健的封地在哪裡,我至今還不知道。我也不敢問,問了,我怕我又管不住自己,總想著那個地方。
子健看透了我的心思,道:“到了北郡,我會想著你!”
北郡!子健的封地,原來在北郡!北郡,比鄰晉國。
明天去封地,明明正是我心中所想的,為什麼,又偏偏不想讓他去?好不容易回來了,不過才一天,又要分開了,不願分離,不忍分離啊!
早知如此,還不如不要回來,直接去封地好了。這般,至少,還有企盼。
企盼,至少,是幸福的。
我靜靜伏在子健懷中,什麼也不去想。只願時間永遠停留在這一刻。
如果放縱是如此幸福,那便讓我放縱下去。我願擔起,不忠不貞的所有罵名。
我摸索著,摸到他腰上掛著的荷包,定眼瞧去,正是我當日送他的荷包,便折開打結的線,抽出來。
子健不解地看著我,道:“亦兒,你這是幹什麼?”
我不去看他,只淡淡地道:“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