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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並沒有傳來文燁被抓的訊息,她的一顆心漸漸放下來。除了想到那封休書,惡寒一下外,她的日子越過越正常。
她還很會開解自己,文燁再倒黴,至少命能保住,皇帝駕崩,後宮嬪妃全部要殉葬,她們到哪裡說理去。相比起來,他們並不是由於皇帝駕崩而變得最倒黴的人。
她每天都派小廝出去哨探,哪怕回家門口看看有沒有人抄家也好。
映橋見她爹整日在家沉痛哀悼皇帝,便拐彎抹角的暗示他出去打探下季文燁的訊息。不成想雲成源出門轉了一圈回來,面色更沉重了,映橋問他,他也不說話。
第二天吃早飯的時候,雲成源突然鄭重的說道:“映橋,或許這是一次轉機,你終於能過上正常日子了。”
“”她聽不懂她爹的話:“嗯?”
“他主動休妻,不如”
“不如怎樣?”她一字一頓的問,已經做好爭吵的準備了。
雲成源發現苗頭不好,不敢繼續說下去,只是低聲道:“又沒說霸佔他的錢財,統統還他還不行麼。我早就說過,嫁給他不穩妥,看看怎麼樣?報應來了吧,就知道有這一天。”
“現在說這些有用嗎?”
“當然有用,透過這件事你該明白你爹我看的清楚,往後要聽我的話!”
不聽,不聽,就不聽!她心中默唸。
雲成源道:“你啊你,就是目光短淺,只看到一時的富貴,卻沒想到他有今日吧。我說這話不是為了揶揄他,只是說你以後要聽長輩的話!”
“我怎麼目光短淺了?”映橋冷笑道:“大難臨頭,他能想著我,叫我摘清關係,又把家當交由我把持。都是嘴巴說的好聽,真到了這個時候,有幾個能做到這樣的?”
大概是她的冷笑的寒意太刺骨,雲成源受不了了:“你都被他休了,還替他說話。”
“說一萬遍了,是假的!是假的!”仰頭瞪她爹。
“白紙黑字是假的?!”他大膽的道:“等國喪之後,把你另嫁他人,一點問題沒有!他也只能啞巴吃黃連!”
映橋氣的手腳冰冷:“他好的時候,沒欺負過咱們吧,處處幫著,結果他不得勢了,轉頭就把他扔了,另尋高枝攀。有這樣做人的嗎?”
雲成源終究比女兒脆弱,落敗了,眼圈一紅:“我還不是為了你,嫁這麼個女婿,成婚一年就進大牢了,往後還不知有多少糟心的日子呢。”
“”她頭疼,把碗筷一推,扶額不語。
這時憶夏撩開簾子,見裡面氣氛劍拔弩張,趕緊放下簾子,站到簾外低聲道:“老爺,小姐,門外來了個婦人,自稱魯黛藍,說來投奔小姐。”
映橋登時精神了:“快帶進來。”
雲成源不滿的道:“這是什麼人?你這次帶回來四個丫鬟,四個小廝,這又來一個,都快住不下了。”
很快,雲成源發現自己說錯了,因為黛藍並不是一個人,作為魯久年正式的妾室,她也領了兩個丫鬟。他不滿的避讓去了書房,臨走前叮囑:“別留下,住不下!”
映橋見到黛藍,心中有愁緒亦有歡喜,這麼多天以來難得露出一次笑容,迎上去,上下打量她,見她一身素服,髮髻上無釵環,只隨身帶了兩個丫鬟,和一個包袱,料想她是被魯久年打發出來的,不禁感同身受,眉宇間蒙上一層愁色。
黛藍的確是魯久年打發出來的,海棠和綠珠去伺候魯久年的養母,已經出了城,她最得魯久年喜歡,便讓她來投奔映橋。一來此處最安全,二來相比伺候養母,這處清閒。三來,吩咐黛藍照顧映橋。
兩人見面,沒有出現抱頭痛哭的情景,因為這幾日已經哭的夠多了,早沒眼淚了。映橋聽黛藍說完來龍去脈,當即承諾她可以住下來,一起避風頭。
至於睡不下的問題,她早想到辦法了,睡上下鋪就可以了。叫木匠造上下鋪的新床,給小廝們住,騰出屋子,安置丫鬟。
雲家院子攏共不大,用不了這麼多人手,又不想發賣,結果人多事雜,免不了起摩擦,映橋帶來的丫鬟小廝和原本雲家的奴僕起了爭執,一狀告到雲成源那裡去了。
雲成源對俗務一竅不通,完全不知該怎麼辦。還是映橋各打五十大板,一視同仁的把鬧事的處置了。吃飽了撐得慌才鬧事,每天累的驢馬一般,便沒精力窮折騰了。映橋使錢從外面聘了一個武師一個針娘,前者訓練小廝看家護院的本領,後者指導丫鬟做針線,一刻不叫他們閒著。
一番折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