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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來,看到一旁的容錦不由縮了手腳,低聲稟告道,“安大人他,正在等內堂您。”
正想找他,不料他自己送上門了。
容錦聽了滿面銀霜,捏著我的手陡然鬆了開來。
我趕緊拉住他的手,轉頭對他道:“和我一起去,看看他到底玩什麼花樣!”
隔著庭院裡亭臺樹影,遠遠便能聽見父親低低的笑聲。父親向來自持身份,言行舉止樣樣謹慎,能將他逗得如此開心,真是十分的難得。
在沉寂的冬夜,這笑聲顯得如此突兀,像是一滴水落進了滾油裡,劈劈啪啪地往外翻騰,一直潑濺到了心底。
“人還沒進門,就急著討好岳父大人了!”容錦一聲冷笑,調臉看我,“太后可真是給我找了個好弟弟!”
我口中不語,將他的手又牽牢了幾分,夜寒深重,只有他的手還帶著暖意。
“呵呵他真是怎麼說的?”
“可不是嗎,主君,我當時都沒反應過來啊!”
“呵呵呵,真是笑死我了”
內堂裡燈火通明,地龍蒸騰,暖暖地,伴著歡聲笑語直衝人面。
安遲正坐在下首,不知和堂上的父親說了什麼,將父親逗得開懷大笑,兩人間氣氛和和睦睦,融融洽洽,倒像是一對父子共享天倫。
乍見我身後的容錦,父親立刻斂去笑臉,抹了抹眼角笑出的淚花,清了清嗓子,正色道:“回來啦,安遲等了你們老半天了,怎麼才回來?”
自容錦來到府中,一直都是規規矩矩,不敢有半分越距,以致父親覺得他本質就是個溫良嫻和、識大體的男子,就是賜婚一事也可平靜接受。
所以,父親雖然看到了懿旨,卻並不知道我和容錦為何出門,只當是去訪親會友了,怕他若是知道我們今晚險些闖了宮門,大概就不會如此鎮定了。
安遲端著茶杯但笑不語,目光輕輕地落在了我和容錦牽著的手上,一眼瞥過之後,便收回了目光,專心飲起茶來。
倒是父親見了,臉上添了幾分不自在,再見安遲面色不變,表情才略略鬆懈幾分。一邊是身份矜貴的郡君,一邊是太后親下懿旨賜婚的親侄,他這個做岳父的夾在中間,兩邊都不想開罪。
“父親,天色不早了,不如您還是早些休息吧,”我嘴角微勾,柔聲對他道,“我和錦兒也都回來了,正好可以和安侍衛好好聊聊。”
父親看了我和容錦一眼,面上有些猶豫,像是擔心我和容錦會有意刁難他,惹得容錦面色不變,眼中卻閃過一絲黯然。
這時,安遲放下了手中的杯子,笑著對父親道:“主君早些歇息吧,我正想借著今日,和容錦哥哥好好親近親近!”
他表現得體貼大度,勢必又得了父親的幾分好感。
父親也希望將來兩人兄友弟恭,便客氣地邀他以後多走動,再三叮囑一番才欣然而去。
細碎的腳步聲漸漸飄遠,內堂只留下了我們三人,我和容錦坐一邊,安遲坐一邊,中間隔著長長的沉默,彷彿誰都不願開口,開口便只有難堪。
“懿旨今日才下,你便如此迫不及待,想要仔細瞧瞧將來的妻家了?”
容錦按捺不住心頭的怒意,第一個打破了沉默。
“郡君這話說得,好似在下搶了您的妻主,”安遲抬起頭,嘴邊的笑容不減,“您可要弄清楚了,賜婚的可是太后他老人家,與在下可沒半分干係!”
“你當本郡君是三歲的稚子,可以隨便糊弄?”容錦一陣冷笑,一針見血道,“你一路從秦州到京城,三番兩次地送藥、救人,按得是什麼樣的心,本郡君清楚得很!”
安遲聽罷臉上的笑容一僵,而我坐在一旁只覺得尷尬。他到是底什麼樣的心思,我真是半點不想知道,便拽了拽容錦的衣袖,他這才忍住不再吭聲。
“安侍衛,本官不知為何太后會賜婚給你我,”我冷下臉來,對安遲道,“本人覺得並不合適,如果你有辦法讓太后收回成命”
“其實,在下也覺得不合適,”安遲面上笑容淡淡,口中溫言細語,卻字字千斤,“可太后的旨意誰都改變不了,眼下顏家羽翼未豐,太女根基不穩,在下奉勸二位還是別做他想,認命地接受為好。”
我心頭一黯,他倒是句句扼住了命脈。
屋裡熱氣燻人,累得人心也像是火燒火燎得難受。
半餉,我才強作鎮定道:“安侍衛今日來只怕不是單單地告誡而已,說吧,倒是找本官和郡君有何事?”
“自然是好事,”安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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