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部分(第2/4 頁)
家自在。
一日清晨用過朝食,我正披髮看著一本邊疆的遊記入神,墨硯見了便扶我到梳妝檯梳頭。
墨硯一面給我梳頭,一面看著鏡中的我,養了多日臉蛋依舊不見豐腴,忍不住有些酸酸地道:“世女這次是遭了大罪了!”
我對著鏡中的墨硯笑了笑,便又低頭看書。
忽然,身後的歡喜喜笑顏開地叫道:“世女,下雪了!”
墨硯吸了吸鼻子,歡聲道:“昨夜呼呼地下了一夜,今早外頭便白茫茫的一片。”
我擱下書,回首望向窗外,那風景如同一幅畫,繁複的窗欞是畫框,畫上灰濛濛的天空雪花紛飛,院落裡的枯樹銀裝素裹,猶如怒放的玉樹瓊花,晶瑩剔透,惹人憐愛,地上積雪是畫上的留白,映襯著遠處微染霜色的黛色青山。
山上連雪也落得早。我不由彎了彎嘴角道:“想不到今年的第一場雪會在嫡王府的別院裡賞。”
“怎麼,在我這兒賞,還委屈你了”
我抬眼望去卻是容錦勾著唇,眉眼含笑地推門進來。轉眼已經入冬,他早已換上了硃紅暗紋的長錦衣,雪白的狐狸毛領口還帶著雪水,剛一進門,整個屋子就給他照的亮堂堂的。
歡喜彎著嘴角,頗有眼力地將手足無措的墨硯拉住,向我倆行了個禮,拽了人便一起退下去了。
我心裡不得不感嘆,歡喜真不愧是深得主子心的好奴才,處處為主子考慮。怪不得這幾日進進出出的盡是小廝,就她一個丫鬟。
容錦撣落了肩頭的雪水,看了一眼敞開的窗戶,皺了皺眉,快步上去合了起來。
“自然是不委屈是福分,你這兒的景緻的確好,”我看著他動作,笑了笑,又低頭看了看自己夾著木板的腿,“只是我整天悶在屋裡,再好的景緻也瞧不見。”
他轉過頭,眯著眼狡黠一笑:“這不是給你找樂子了麼!”說完,便過來扶我。
我的腳當時折得十分嚴重,最近的調養下來雖然好了不少,但腿不著力,依舊行動不便。
他垂著眼,密密長長的睫毛像是拂到了心尖上,讓人心裡一陣酥麻,卻又撓不到,抓不得。
他轉臉對我粲然一笑,小心翼翼地扶著我,沁涼的手指握住了我的手腕,我們肩抵著肩,靠的如此近,我能聞到他身上甜甜的胭脂香,甚至微微低頭便可以隱約看到他領口纖細的鎖骨。
我面上一熱,抬眼看他卻依然一副鎮定自若的表情,心裡居然生出些許失望來。
出了房門,才走幾步,便來到了一間屋子門口,那間屋子看著不起眼,進去一瞧裡面卻是別有洞天。
門口的小廝低著頭,將厚重的織錦門簾掀開,入目便是一扇約莫六尺長四尺寬的大窗戶,兩邊敞開,窗外白雪皚皚,之中一樹豔紅如血的梅花競相吐蕊,頂著寒風凌霜傲雪。
窗外北風呼嘯,屋裡卻燃了三個炭爐,將整個屋子燒得暖意融融。
屋子中間有一張紫檀圓桌,上面擺著兩副玉碗銀筷,一隻精緻的小火爐,爐身青灰飾有花草,爐上隔水溫著一壺酒,屋裡酒香四溢,聞來應是上好的花雕。
角落還有一張長桌,上面一隻烤肉用的長鐵爐,案前有個小廝正將肉烤的吱吱作響,令人垂涎的肉香撲鼻而來。
我見了驚訝地說不出話來,容錦含笑將我扶到椅子上,然後將桌上的小磁碟裡的幾顆梅子和薑絲倒進了酒裡。片刻後,酒香之中摻上梅子淡淡的酸甜之氣。
“你身子沒全好,大夫說,少飲些無妨,而且我加了薑絲暖身。”他邊說著,提起酒壺,為我倒了一小碗,笑道,“這兩日下來知道你不喜酸,我特意選了味甜的梅子入酒。”
我接過道謝,抿嘴笑道:“郡君真是好情趣!”
他微微擄起袖子,露出一節皓白的手腕,纖長的手指握著竹節手柄輕輕提起,青白瓷的壺身上釉色如漆,飽浸了水後更是光彩可鑑。他手上頓了頓,等水珠從油潤的壺身上滴落到水面。手指優雅地輕點,酒液便落入了碗中。
帶著琥珀光的酒濃厚若蜜,在青色的玉碗中輕漾,玉碗色鬱胎薄,透著光亮,隔著碗壁能清楚地看到裡面的深色酒液。
我笑著與他碰了碰杯,玉碗發出叮的一聲脆響。
我低頭抿了一口,綿軟醇厚的酒香中回味起來還夾著一絲辛辣的姜味,在喉頭留下一絲甘香,接著像暖流一般汩汩地往下淌,片刻便覺得全身都暖烘烘的。
“這花雕真是好,”我一邊眯著眼回味,一邊對他道,“都是嘉嶽郡君是京城第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