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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了你是吧?別痴人說夢了,我做過這麼多年的生意,我一個人還忙不過來,你一個人怎麼忙得過來?”
雪蓮說:“我可以把門面租在附近,兩人也有個照應。”她跟她母親講道理,說做父母的就應該為兒女插上一對翅膀,讓他自己學會飛翔!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自己長大了就該經濟獨立,自己能夠擁有生存於世的本領。靠天靠地靠父母,不算是好漢!她母親只是小學文化,講道理是講不過雪蓮的。
有時她母親煩了,發起脾氣來,拍著桌子道:“你簡直是反了,還教訓起老子來了!你那麼能,當初你就考個大學給老子看看啊。你要是能考個大學回來,老子就圍繞這條街,倒爬三圈給你看!你豬狗不如的,一天還想幹這幹那的。你除了一張臉長得好看一點外,還有什麼用處哦!”
雪蓮每回只有跑進自己的房間裡,趴在床上傷心的痛哭一場。
她想她母親一邊不准她做點事情,一邊又罵她無用。好像她沒有考上大學,人就一棍子被打死了。想起讀書,她又恨起了何書偉,若不是何書偉的騷擾,她也不會落到如此境地。以她的聰明才智完全可以考上一所好的大學,那時她母親為她花錢也是高興的,心甘情願的。
人生如棋,一著不慎,滿盤皆輸。
冬天裡,天氣一天比一天冷起來。兩人的情緒越來越低落,越來越憂傷,好像看不到希望,等不來春天。宇森已是大二了,他看到學哥學姐走出校門,想找一份如意的工作是那樣難。何況他一點社會關係也沒有,讀書還藉著貸款。他說他的壓力很大,好像這輩子也出不了頭。他怕耽誤了雪蓮的青春,勸雪蓮要好好珍重自己,雪蓮幸福他就幸福。
信紙上有洇染的痕跡,雪蓮知道那是淚痕,宇森一定是哭了。雪蓮看完信,也無聲地流下了苦澀的淚水,眼前的世界變得一片迷濛。愛到極致便是苦,所謂苦海無邊,回頭便是岸。沒有希望的愛,不要去愛;沒有前途的吻,不要去吻。宇森並不知道雪蓮有病,如果知道,他是不會叫她走的。
雪蓮想著自己的身體又不好,就算等他畢了業,也不能跟著他一起去打拼,她沒有跟他同等的學歷。她想著宇森畢業後,在社會上會遇到許多優秀的女性,她又何苦要守著誓言,苦了自己,也累了別人。如果宇森的情緒能夠一直保持昂揚,說:“總有一天,我會來與你相見,會來安排好我們的一切!”他沒有。道一聲珍重,明明就是惜別的語言。夢醒了,為什麼還要繼續閉著眼睛,自欺欺人呢?
過幾天就是元旦了,天上的雪花一點一點地飄落下來,漸漸地就下得緊了。在外面走著,雪花被風吹得直往臉上打。人人都縮著脖子,鼻尖凍得通紅。雪蓮痛定思痛後,給宇森寄去了一首詩,是徐志摩的那首《偶然》
我是天空裡的一片雲,
偶爾投影在你的波心,
你不必驚異,
更無須歡喜,
在轉瞬間消滅了蹤影。
你我相逢在黑夜的海上,
你有你的,我有我的,方向。
你記得也好,
最好你忘掉,
在這交會時互放的光亮!
第十三章:哥哥失望的眼睛
一天上午,天上飄著雪花,天氣有些冷,街上冷冷清清,看不到幾個行人。雪蓮站在自家陽臺上,深藍色的鋁合金窗戶拉開一個小口,她就從這個小口裡看著外面的飛雪。天空灰濛濛的,光線很暗,像一床破舊的棉被覆蓋在天上,由一個寂寞的仙女在那裡不停地撕扯著棉絮,飄飄灑灑地扔下來,像心中的怨恨一樣,永遠也扔不完似的。
雪蓮無情無緒地發著呆,她不知道要想些什麼。她一向認為自己是個非常理智的人,但是作出了決定之後,她還是不可扼制地感到傷心,想輕鬆也輕鬆不起來。“揮一揮手,不帶走一片雲彩。”想必是詩人的自我嘲諷,故作瀟灑吧。她想:如果真正愛過,就永遠不得輕鬆。
在她出神之際,有人扣門。雪蓮沒有想到李來福會來,雪蓮遲疑著開了門。來福穿的不多,裡面只穿了一件黑色的薄毛衣,外面套了一件磚紅色的呢子西服,釦子開著,鼻尖上吊著一滴晶亮的清鼻涕。來福手裡擰著個大袋子,徑直走進雪蓮的房間裡,把東西拿了出來,放在雪蓮的床上。原來是一件桔黃色的羽絨服,掐腰的,今年的新款。
來福叫雪蓮試穿一下,看看大小如何?雪蓮尷尬地笑了幾笑,連連嗔怪道:“哎呀呀,怎能要你為我買衣服呢?你自己在外面打工也很辛苦的,還要多存些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