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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一劫。等到回來之時,家中的僕役、侍衛被殺得乾淨,屍橫遍地那丫頭已經不知去向。回來之時桌子上還隔著廚房剛端出的辣椒炒肉,那是丫頭最愛吃的”
江載初怔怔聽著,他說得越是詳細,自己心中便越是能勾勒出那幅畫面來。
她必然鬆鬆挽著長髮,穿著半新不舊的襖子,笑眯眯道:“這辣椒還不夠辣嘛!”
“殿下,那丫頭真的死了嗎?”
江載初木然搖了搖頭,並不願說出一個“是”。
“老頭子有一個法子,能知道她是不是走了。”老人躊躇道。
江載初眼睛一亮,鄭重道:“先生請說。”
“先前我告訴過殿下,韓姑娘體內的血凝一日不除,迷心蠱便一直有功效。”
江載初嘴角輕抿,是啊青州府雲榭臺他們別後初見,她受盡他的凌辱,卻默然承受。原來那時迷心蠱一直在,只要她願意,便能讓他屈從己意。
可她再沒有催動迷心蠱。
知道函谷關下,她要他,親手取她性命。
心神恍惚之時,卻聽厲先生道:“若是你血中猶有此蠱,那麼韓姑娘便還活在這世上。若是沒了”
江載初命人取來一枚銀針和一隻淨瓷碗,親手在食指上刺破小口,滴於碗內。
老先生全神貫注地取出藥粉,灑入碗中,又靜候片刻,舉起細觀。
等了很久,久到皇帝覺得這時光這麼漫長,日晷大約都已走了半圈。
老先生放下來碗,嘴角邊是一抹苦澀的笑意。
江載初只覺得自己的聲音驀然間啞了,竟不敢開口詢問。
“陛下,須知生死有命。即便沒有匈奴人,丫頭身中劇毒,亦是熬不過一年。”
九月至今這四個多月的時間,江載初不曾放棄,四處遣散了暗探去追尋她的下落,皆因堅信未見她屍首,她必然還活著。
“陛下,你身上迷心蠱已解。”老先生已不敢再看他的神色,“意味著,蠱主已亡。”
他卻比老人想象的平靜得多,只是命內侍送老人出去休息,獨自一人坐在殿內,安靜地望向窗外大雪。
天空被撕破了一角,無數雪白蓬鬆的棉絮飛落而下。
景雲進來之時,便見到這樣一幕:皇帝的背影分明是挺直的,卻又那樣蕭索,彷彿這天地間漫漫的白雪,皆落在了他身上。
“陛下”景雲輕聲喚道。
江載初便循著聲音回望一眼,眼神卻是空落落的,彷彿什麼都沒看到。
“阿雲,日後你找妻子,定然要找一個溫順聽話的。”江載初的聲音低沉悅耳,似是在和景雲閒聊心事,“最重要的是,她絕不可騙你。”
景雲心中澀然:“我知道。”
江載初嘴角卻浮起一絲模糊的笑,低聲自言自語:“你可知道,我寧可她還活著,騙我說死了,也不願她如今這般真的死了。朕這心裡,就這麼空出一塊。”
永維元年四月,朝廷罷黜偽洮侯楊林,還權於韓家。
只是韓東瀾年歲尚幼,皇帝留其在身邊親自撫養,最終派遣去洮地的朝廷大員,卻讓所有人驚訝——派遣去的是元皓行。
人人皆知元皓行使輔佐寧王登基的大功臣,匈奴入關之初,兩人更是並肩抗敵,私交甚篤。絕沒想到皇帝會把元皓行派去川洮任職。
臨行之前,元皓行最後一次去太極殿見了皇帝。
彼時江載初淡淡抬起眸子:“你該當知道,朕為何將川洮交給你。”
“臣知道。”元皓行微微弓腰,“七年之後,待韓東瀾成年重回川洮,臣自然會交還他一片富庶之地,禮儀之邦。”
江載初點了點頭,不再看他一眼,示意他可以離開。
“陛下,臨走之前,臣還有數件事啟奏。”
“你說。”
“臣的族弟元豐佑,能識善斷,性子秉直,臣想推舉他為大理寺卿。”
“準了。”
“元家如今如婦孺,若是舉家南遷,深恐他們體弱”
“元家家眷留在京中,朕會照應著。”
元皓行爽然一笑:“如此,臣無他事了。”
他正欲離開,江載初卻叫住他,若有所思道:“元皓行,你可知朕為何不殺你嗎?”
元皓行毫無懼色,淡淡道:“臣也覺得古怪。陛下對臣,著實是寬容。”
周景華與冒曼之間的暗線,是他讓人牽上的,至於韓維桑的所在,也是他令人告知周景華的。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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