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選妃嗎?”
秦國公一張老臉漲得通紅,只得跪下謝罪道:“陛下,老臣想著這場宴席並無外人,侄孫女又自小善舞,這才命她適才獻舞”
壽宴最後不歡而散,至此,皇帝算是毫不留情面地駁斥了朝中各級官員。雖然換了暫時清淨,卻也令君臣關係倏然緊張起來。
九月初,景雲奏議,請陛下於初九帶領群臣外出“辭青”。
江載初准奏,九月初九這一日,年歲五十以上大臣皆賜茱萸絳囊、菊花酒,登礬山賞景。
礬山山勢平緩,棧道又修得齊整,站在棧道上便能望見皇城全景,開闊壯觀之至。
禁衛軍本欲封山,只是皇帝念及京城百姓素來也愛來此處登山,便只囑咐封了西坡。
江載初軍人出身,體力自然遠勝一眾上了年歲的大臣,不多時,便已經到了半山腰,見到半山亭掩在蔥蔥秀木間,不由心情大好道:“景雲,咱們去那裡坐坐,等等他們。”
半炷香工夫,山道平緩,半山亭已近在眼前,江載初卻停下腳步。
只見那亭子的石凳上,坐了一個小孩兒,手中拿了個香囊拋著玩。
“陛下小心。”侍衛頓時緊張起來。
江載初不禁失笑:“這麼個小孩兒也值得你們這般緊張?許是哪戶來遊玩的人家走丟的,父母可要著急了。”
他緩步走向亭子,那小男孩因背對著他們,並未發覺,還興高采烈地哼著歌。
“胖娃兒騎白馬,白馬跳得高。胖娃兒耍關刀,關刀耍得圓”
幾句歌聲飄入了皇帝耳中,牽動了腦海中最是遙遠飄渺的記憶,他一時間如遭雷擊,頓時停下了腳步。
“陛下,待臣去將他抱開——”
江載初驀然伸出手,制止了侍衛的動作,獨自一人邁進涼亭,走至小孩兒面前。
小孩兒穿著深藍的錦緞襖子,底下是綢褲,略略有些肥大,看起來卻極是可愛。他乍一見到陌生人,倒也不害怕,跳下石凳,帶起一串清脆的銀鈴聲響。
江載初凝眸看去,深藍的褲腳上,果然拿紅繩紮起來,上邊還穿著銀鈴。
他再緩緩望向那張小臉,天庭飽滿,眼珠子烏黑,宛如紫黑葡萄一般,直欲滴下水來,年紀雖小,卻眉清目秀之至。
他只覺得自己的呼吸都停頓了片刻,只是看著小男孩的臉,明明是第一次見,他卻覺得這樣熟悉,熟悉得能找出另一張魂牽夢縈的臉來
“阿爹?”小男孩仰著頭,口齒清晰地喊了出來,“你是我阿爹嗎?”
簡簡單單的一個問句,江載初卻覺得自己在這個世上活了三十多個年份,從未如此刻般心神激盪。連這短短的話,都在耳中起了重疊的迴音,遠遠近近的,捕捉不住。
“你叫我什麼?”江載初蹲下身去,與孩子平視,雖已狠狠剋制,卻依然能察覺到自己聲音在發抖。
“你不是我阿爹嗎?這麼多人中,我最像你的模樣啊!”小男孩回頭望著那站了一地的大臣和禁衛軍們,撓了燒腦袋。
江載初嘴角情不自禁地露出微笑:“你叫什麼名字?”
“見恆。”孩子大聲道,“見微知著,日升月恆,見恆。”
“見恆”江載初輕輕念著這個名字,一時間竟有著怔忡。
“對了,我姓江。”阿恆不好意思地抓了抓腦袋,“孃親前些日子才告訴我我姓江,阿恆總是忘掉呢”
“江見恆”江載初又唸了一遍這個名字,柔聲問,“你今年虛歲五歲,孃親的名字,是叫韓維桑,對嗎?”
“呀!你真的都知道!”阿恆喜得不由分說,抱住了他的脖子,“你真是我阿爹!”
江載初任由他樓著,卻輕輕閉上了眼睛,心中卻愛恨交織之至。
她果然還活著
她活著,還生下了他們的孩子。
這五年間,明知他相思欲狂,卻也能真不來找他
韓維桑,這世上,狠心之人,實在莫過於你。
小孩兒很快放開他,有些手忙腳亂地去摘脖子上的一塊玉,一邊嘟嚷道:“孃親還說了,這塊玉是給阿莊哥哥的。阿爹,哪個是阿莊哥哥? ”
江載初定睛望去,卻是當年劍雪用作信物的血玉。
她這算是輾轉告知他,該將一切交回至東瀾的手上了吧?
他心中更是再無半分懷疑,伸手摁住阿恆的手,微笑道:“你先戴著,你阿莊哥哥在家中,回頭阿爹帶你去見他。”
果然是天生的父子,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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