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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我。”
“你打算幫她麼?”景雲大驚,“將軍,不可!”
江載初安靜的看著這個兄弟,不知為何,很想笑一笑。他眼中的自己,或許還是三年前那個寧王,年輕衝動,意氣風發,可以不要江山故國,只要傾城一笑。可現如今,他麾下二十萬將士,追隨著他拼殺,一寸甲,一寸土的拼來如今的吳楚之地。當年的那個自己,實在太陌生,也太柔軟了。
他輕輕咳嗽一聲:“她敢孤身來求我,必然得拿出相應的籌碼。景雲,她說,可以拿下長風城。”
景雲霍然而起,劍眉星目間,極是震驚:“長風城?”
數日前的崖城一戰,上將軍終於徹底掃平了吳越之地名目繁多的各路大小諸侯,如今就該圖謀北上了。上將軍是軍事奇才,每每興兵佈陣出人意表,卻惟獨不提何時北伐,顧慮之一,便是第一道關卡,長風城。
長風城並不是百攻不下之鐵城,只是若要拿下,必然得付出強攻的代價。高城破,萬古枯,他知道上將軍只是在尋找一個能令將士們保住性命的破城之法。
“你來看。”上將軍招了招手,示意景雲站到自己身邊,鋒銳的眼神盯著輿圖的一角,“長風城三面環山,這是它的天然屏障。唯一的南城牆高百尺,晉朝花了幾十年時間加固,我曾經在城內駐守過,比誰都知道它軍事的堅固,遠非我們這些年攻克的城池能比。”
“強攻吧!弟兄們不怕死!”景雲一揚頭,少年將軍眉宇間滿是常勝後才有的光芒。
江載初不置可否,俊秀的眉峰下,雙目沉靜,他依舊注視著水墨筆畫下粗獷的城池標記,思緒卻漸飛漸遠,彷彿已經觸到那堅硬的城池,冰冷的鎧甲,和粘稠的熱血。
維桑翌日醒來時,只覺得頭腦渾噩,踉蹌著爬起來給自己倒了杯冷茶,一口氣便灌了下去。唇皮已經乾裂了,身上臉上都燙得厲害,想來燒得有些高了。
窗外日光透進來,她摸摸自己的脖子,那道劍痕已經結痂,右手上的幾處傷口也止了血,只是未曾包紮,紅腫起來,大約是要起膿了。她估摸著時辰,大約已是午時了,這一日一夜,未曾進過米食,她倒不覺得餓,只是怕一會兒精力不濟。
正想著,門被人推開,兩名侍女吭哧吭哧抬了一大桶水進來,為首的侍女在桌上放上一套衣衫,行了一禮道:“姑娘,待沐浴之後,請去面見將軍。”
這是春日的天氣,雖不甚冷,卻絕不暖和。
維桑走至桶邊,探手摸了摸,卻是冰涼徹骨的井水。她不驚不訝,微微還禮:“我知道了。”
那兩名侍女對望一眼,緩緩退了出去。
維桑解了衣衫,在木桶邊站了一會兒,終於下定決心,半跨進木桶中。
腳趾甫一觸到冰涼的水,渾身立時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每一寸神經都像是被利刃割過,冷得一顫。她卻重重踏了進去,拿浸溼的粗布狠狠擦起身子,直到肌膚通紅,才重新踏出桶外,強忍著身體的戰慄,穿上了衣衫。
明明柔軟的綢衣,卻像是粗硬的麻布,蹭得每一寸肌膚生疼。紅腫的手指拿起篦子,一點點的整理頭髮,最後勉力結了一個髮髻,維桑看著鏡中的自己,膚色灰敗,唯有兩頰泛著極不正常的紅潮,脖頸上那道紫紅的傷痕赫然顯眼。她走至桌邊,一氣將整壺涼茶水灌了下去,這才從容抬步,走至門口,對侍女道:“請姐姐帶路。”
上將軍府西苑。
薄姬坐在銅鏡前,慢慢描著眉,輕聲問侍女:“怎麼樣?”
“奴婢看著她洗了那涼水浴,如今已經去將軍書房了。”
薄姬美目微揚,望向後室,拿纖長美白的手指在唇上比了比,笑道,“噓,將軍還在午歇呢。”
正說著,慵懶的男聲自後室響起,略微帶著低沉睡意:“什麼時辰了?”
“午時三刻。”薄姬連忙起身,捧了一盅熱茶至年輕將軍面前,柔聲道,“將軍,多睡一會兒吧。昨晚你一晚未歇。”
江載初就著她的手喝了一口,鼻中嗅到清淡的香氣,星眸微挑,忽而微笑道:“你又做了什麼頑皮事?”
薄姬抿了抿唇,嬌麗容顏彷彿欲開的國色牡丹,卻隱隱帶著不悅,嬌嗔道:“昨晚你帶了陌生女子回來,以為我不知道麼?”
江載初微微一笑,俯下身靠近,不顧她掙扎,半是強迫地深深吻住那櫻唇,良久,直到懷中美人透不過氣來,方才放開她,低低道:“可我此刻還在這裡。”
薄姬眸中直欲滴下水來,伏在他懷中,斷續道:“我並未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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