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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便縮了回來。我心疼地撫著原本白淨美麗的雙腳,然後用布小心地擦乾淨。有真後悔出來的時候沒有拿一些藥膏,可能是氣糊塗了,什麼都忘了,只知道想快些離開那裡。
光著腳晾在空氣裡,我斜躺著看夜空,只是夜空太黑了,黑得連一點星光都沒有,我想大概是要下雨了吧,只因為這裡常年乾燥,所以即使要下雨,空氣也不會給人有太多的溼度感。在沙湖國,下雨是一件很重要的事,可能是物以稀為貴的道理吧。每到下雨前一天,人們就會開始燒香拜佛之類的活動,祈求雨能下得大一些,能讓乾涸的水井復活。所以今天一路走來,看見岸上的一些人家都忙忙碌碌的,應該是在準備迎接下雨吧。正這樣想著,臉上突然一點冰涼,接著又是一點,兩點三點,很快我整個人都置身在一片雨霧之中。雨下得並不大,但是很密集,輕輕揚揚地毫無聲息。我光腳穿上鞋子,連忙回到木屋中,找了一個淋不到雨的角落坐下。從包袱中找出一塊乾淨的棉布,將溼淋淋的頭髮裹住,然後又脫掉了外衣,晾在一旁的木架子上。著涼的身子不停地打著噴嚏,腦袋上傳來微微的痛,我真希望自己不是感冒了,要不然很麻煩!
我取出火石點了火然後不停地加可以燒的東西,火的溫暖讓我覺得安心了許多,我挪了挪身子,免得火燒著自己。就這樣在溫暖和冰涼的木屋裡我再次度過了離開司辰後的一個寂寞的夜晚。
早上醒來的時候,剛睜開眼就被嚇了一跳,只見好幾個被放大的臉盯著我,他們臉上髒亂不堪,身上更是衣衫襤褸,分明是乞丐的樣子。我緊張地看著他們,下意識的用毯子裹緊身子。
“你你們想幹嗎?”我有些結巴的問道。
“你醒了!”其中一個老乞丐有些高興的說道。
“是呀,怎麼了?各位找我有事麼?”
“你醒了就好!這裡是我們的地方,昨晚回來看見有火光覺得奇怪,一進來就看見你躺在地上睡著。”又一個乞丐說道。
“不好意思,佔了你們的地方,我現在就走!”我知道乞丐之間也是有地盤劃分的,雖說我不是乞丐,但現在這種落魄的樣子也難免讓人懷疑。
“沒關係的,你還是躺下吧,昨晚要不是小花好奇碰了你,還不知道你發燒了,身子燙得跟啥似的。”老乞丐指著正在撥弄火種的小孩子說。
“發燒?我麼?”我一聽,連忙摸了摸自己的額頭,挺好的呀,沒有什麼熱度啊?但放鬆下來之後,我突然覺得身體沒什麼力氣,有些軟綿綿的,莫非昨晚真的發燒了?
“是呀,後來老三去採了些藥餵你服下才轉好的。”老乞丐又指了指剛才跟我說話的乞丐。被他這麼一說,我動了動舌頭,果然有種苦澀的味道殘留在嘴裡,而且我還看到地上放著一隻掉了皮的鐵皮桶,裡面還有一些黑黑的東西,應該是藥渣吧,雖說感覺髒髒的,胃裡有些不舒服,但畢竟人家救了自己。
“謝謝各位的救命之恩,我叫陳小街,不知恩公尊姓大名!”
“人家都叫我老乞丐,你也就這樣叫吧,那個是我兒子叫三兒,那孩子是我撿的,我們叫他小花!”
老乞丐剛說完,那孩子就有些不情願的跑過來,嚷道:“爺爺!我不是說了麼,我是男人,怎麼能夠取這樣的名字?小花小花的,有多少人笑話我?”那孩子的聲音很好聽,清脆動聽,但讓我更在意的是他那雙烏黑的大眼睛,實在是很漂亮,我想他若是乾淨一些,一定長得很漂亮,很秀氣。
“哎呀,爺爺又不識字,我當時撿你的時候,你漂亮得跟個女娃似的,我就取了這麼一個名字了!”那老乞丐連忙解釋道,“等知道你是男娃的時候早就叫習慣了,爺爺一大把年紀了,改不過來了!”
“可是這名字也太娘娘腔了,這天底下有多少叫小花的呀!太俗氣了!”小花繼續抗辯,我相信這肯定不是他們第一次爭論了,不過那孩子很孝順也很善良,雖說一直爭辯,但卻沒有自己改過名字,我想他是感激那老乞丐的收養之恩吧。
“好了!等你爺爺和爸爸死了,你就自己改名字吧。”老乞丐說笑著。
“那我得等上幾百年呀?”小花的話讓我們都笑了,他自己也偷偷笑了笑,然後跑到老乞丐前握著他的手說,“爺爺,你呀不會死的,我聽人說好人能活很久很久的,爺爺你做了那麼多好事,肯定死不了的!”說著還指了指我,我笑著點了點頭,他們的確是三個善良的人。我從包袱裡取出一張銀票和十兩的碎銀,放進一個毫不起眼的小布兜裡交到三兒手上。
“這是我的一點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