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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總認為是誰叫可晴來的呢?呵呵,當然是可晴自己想來的呀。”
梁朔夜十分讚許地看了可晴一眼,眼睛裡有溼溼的水汽,“哦?你找我做什麼?”
可晴並不認為梁朔夜在開玩笑,因為梁朔夜說話的時候,眼睛裡的明知故問是那麼明顯。她覺得自己才是那個不識抬舉的人。初始的銳氣有那麼一點兒小小的受挫,但可晴就是可晴,可晴可不是一般的女人。
“當然,是□做的事情呀。”
其實,梁朔夜到這裡來,真的只是純粹的消遣,外加無聊地打發時間。
今天一整天,他的思緒都格外亂,亂得他都竟不知道該怎麼辦。
他不知道該拿自己怎麼辦,更不知道——該拿商晴怎麼辦。
愛情竟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樣,簡單到有默契,默契到一個眼神便了然對方的心思。
他追求的不過是這種單純的感情,可到了最後,他發現,他自己都已經不再單純,而他所追求的感情,或許也只是過眼雲煙剎那焰火罷了。
曾經理想中的樣子,在遭遇現實的打磨後,早已面目全非。沒有人喜歡看自己的夢兒破滅,因為品嚐破滅的滋味,是那麼不好受。
梁朔夜自覺自己此刻心情很不爽,可晴的出現似乎讓他得到了一絲喘息的機會。
“你很漂亮,也很聰明。”梁朔夜無聊,撿了最廉價的話說。
可晴很開心地眨眨眼,衝梁朔夜笑,“梁總果然不是一般人。”
“此話怎講?”梁朔夜來了興致。
“因為梁總是第一個,見了可晴沒有任何想法的人。”可晴說得很無辜,濃密捲翹的睫毛上似乎帶了水汽。
梁朔夜笑,問:“何以見得?”
可晴也不避諱,直接說:“你的眼睛,裡面有很乾淨的東西。”
可晴說話的時候,眼睛是直直地看向梁朔夜的,她的眼睛裡是對梁朔夜絕對的讚美,梁朔夜看在眼裡,心裡寂寞一片。
這種沒來由的寂寞從很深很深的心裡滋生出來,面對著一個完全陌生的女人,這種愴然的思緒更加濃烈。梁朔夜自知,他或許只是需要一個傾心的人,他曾經以為自己知道這個人會是誰,但到頭來,他只覺得自己自作多情的成分多了那麼一些。
對方沒有任何回應。他很多次的試探和努力,在那個人眼裡,都是零。
他那麼驕傲,他在她面前卸下所有面具,他把最真實的自己完全表現在她的面前。
她全不在乎。
梁朔夜覺得自己並不是個迷信的人,也不相信所謂的緣分。緣分這種東西太微妙,他寧可相信那是命中註定。
遇見商晴,真的是他生命中的一個意外。之前,沒有人告訴他,他會遇見商晴,且是在那種場合那種奇怪的情境下。
生活會開各種各樣的玩笑,他會讓你在你意想不到的時刻遇見意想不到的人。
並不是沒有忐忑,並不是沒有顧忌。可梁朔夜也不知道,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他所有的理智所有的分寸在遇到商晴之後變得天翻地覆面目全非。
很亂,很糾結。
他明明知道,他錯了,錯得離譜。
可他想一直就這麼錯下去,什麼都不改變。
“當一個人明知道自己犯了錯,卻還要明知故犯地繼續錯下去——這個人,是不是很傻?”梁朔夜問可晴,用一種明知故問的語氣。
可晴一聽就笑了,笑得很輕卻意味無限,“沒有什麼傻不傻的,但凡是人,總會有那麼一段時間,變態到連自己都不認識。”
可晴說話的時候一字一句字字清晰,字字都像咬著一把刀。梁朔夜聽了,面上現出難得的愉悅,“這麼說,你也曾經‘變態’過?”
“梁總對這種事情也感興趣?我還以為”可晴故意賣了關子,“我還以為,梁總不管怎麼說,都應該是個正常人。”
梁朔夜並沒有覺得可晴的話冒犯了他,他倒是很欣然地接受,“或許,我們是一類人。”
“在這樣的地方談論人生,是不是太時髦了點兒?”可晴轉移了話題,這樣的話題實在不適合在這裡深談,他們應該到另一個地方做另外的事。
這才像話。
梁朔夜沒有否認,他只是淡淡地喝著酒,一杯接著一杯,大有不喝完不罷休之勢。
可晴在一旁,默默無言。她忽然覺得,和這樣俊美的男人呆在一起卻不說話保持著這麼一種安靜的狀態,實在是一件很玄妙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