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穩定下來，也從沒料到，自己會真的喜歡上一個女人。商晴的出現改變了這一切。我們真的要謝謝你，謝謝你把商晴‘送到’大哥身邊。”

韓靜以為誰都不會知道，沒想到這世上果真沒有不漏風的牆，到底——還是有人知道了。

“哦？是麼我以為一切都已經過去了。”她說著，從包裡掏出一支菸點上。

朱小四看出來，韓靜有些慌了。

“其實你做的一切我後來都查出來了。不過，我沒有告訴大哥。但我想，他多半已經知道了。而他之所以一直沒找你的麻煩，是因為顧慮到商晴的感受。他知道，對於商晴來說，你是多麼重要的存在。你是她最好的朋友。如果，當然只是我個人猜測，如果商晴知道這一切的結果都是她最好的朋友造成的，會崩潰也說不定。”

“梁朔夜他真的愛上商晴了？”韓靜吐出菸圈，雙眼迷濛。

朱小四呵呵笑了兩聲，“你只是想要算計商晴，可你沒算計到，會有一個梁朔夜的出現，讓你的計劃全亂了套。為什麼呢？韓靜，你從以前就開始，你從認識商晴的時候就開始，你不斷地算計她她明明什麼都沒做，她到底哪裡得罪了你？”

韓靜很快就抽完了一支菸，她又點了第二隻，“她的存在，本來就不可饒恕。”

“嗯？”這下，出聲問的，是一直沉默的唐凰。

“怎麼會有這種人？明明什麼都沒有，明明憨憨得像個傻子，為什麼——得到一切的，都是她！？”韓靜不掩飾自己的嫉妒，失態得像個瘋子，“你們知道麼？從認識商晴的那一刻，我就恨她恨得要命。哈哈我故意誣陷她的父親，我故意搶走她身邊的喬木，我故意讓她身敗名裂這一切，都是因為我恨她！憑什麼？她憑什麼擁有我得不到的東西？她憑什麼生活在陽光裡快樂得像個天使？不行，不可饒恕”

似乎有瘴氣從韓靜體內不斷地湧出來，她似乎將自己禁錮在一個無形的籠子裡，任自己的嫉妒野草般擴散。初始美麗恬靜的臉龐，也因著她不斷陷入嫉妒憎恨漩渦無法自拔而變得扭曲可怖。

真是可憐。唐凰低垂下含笑的眼角，意味深長地看了朱小四一眼。

朱小四隻是笑，沒有說話。

他們都已經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接下來，這個女人是死是活，和他們已無關係。

將錄音筆丟給朱小四，唐凰擱下酒杯，起身。

“我原以為你還有點兒樂趣，不過現在看來，好像乏味得要命。”唐凰給朱小四使了個眼色，先一步準備離開。

啪的一聲，驚得唐凰回頭看了一下。

韓靜扯住唐凰的衣角，她竟然給他跪了下來。

“不要告訴喬木！求你們，不要告訴他我、我已經什麼都沒有了”

這世上，唐凰最煩的有兩件事：第一，女人；第二，女人的眼淚。

“你為何不去問問你的喬木，說不定他已經知道了呢？你放心，我們不是你。”居高臨下地斜睨著韓靜，唐凰有一種從未有過的厭惡漫卷心頭。

“要告訴大哥麼？所有的。”車上，朱小四邊開車邊在心裡嘀咕，最後，他問唐凰的意見。

唐凰一直側臉看著窗外，那些飛逝而過的霓虹宛如他此刻急轉直下的心情。

唐凰的沉默讓朱小四有點兒惱火，但他只是在心裡胡亂罵了幾句。

“夜早就知道了。他找我們來證實，不過是想給自己一些安慰。”唐凰有一句沒一句地說著，依舊冷冷地看著窗外。

朱小四也不是傻子，“我就知道，大哥對商晴來真的了。這下，某人該失望了吧，呵呵”

唐凰緘默，淡淡應道，“夜想證明自己不是這世上最壞的人，他做到了。”

“可是現在，商晴家出了那些事兒——她對大哥的誤會很深，一時半會兒根本不可能原諒大哥。大哥有苦頭吃嘍”

唐低低笑了兩聲，“放心，沒有他辦不到的事。他們之間，那種牽絆是別人無法阻礙的。”

商海出殯的那天，商晴叫來了喬木。

梁朔夜一直遠遠地跟在他們身後，坐在車裡看著整個過程。

而直到墓園的那一刻，他才後知後覺地想起在這裡，朱小四曾經對他說過的話；也是在這一刻，他才發現，來參加商海葬禮的人，有多麼少。

前後不到十人。這些人裡，梁朔夜認出了一個人。

餘煒，他的高中語文老師。

“餘老師？”梁朔夜怔了一下，搖下車窗。

再簡單不過的葬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