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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年少時沒有絲毫顧忌說出的誓言和夢想,總經不起現實輕輕的打量。少年口中看似輕狂的話,卻承載了他們心中對未來最美好的嚮往。雖然路途坎坷,儘管失敗總不期而至,可這樣美麗的夢兒,讓少年們無懼無畏,更加執著,也更加堅韌。
我,是什麼時候放棄了呢?又是,怎麼就那麼輕易就放棄了?
陷入沉思的梁朔夜,漸漸想起了許許多多,他想起了那些被他刻意遺忘的過去,他想起了被風吹過的籃球場,他想起了顧名航對他說過的最殘忍的話——
“右腳踝粉碎性骨折,夜,你以後可能再也不能打球。”
梁朔夜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在這個時候想起這些陳年舊事。這些事,他早該忘記了。現在復又想起,心頭依然陣陣的疼。
商晴失去商海的痛苦,他比誰都清楚,他從心底最深處知道,深深地知道,失去自己的至愛,那是怎樣一種無法挽回的嘆息和絕望。而這種絕望,誰都不想再有第二次。
第二次麼?
梁朔夜苦笑,笑得眉頭都深深皺起來。
果然,這“第二次”,還是來了。
電話在梁朔夜的口袋裡不安地躁動,梁朔夜隔了一會兒才接起。電話那旁,朱小四告知梁朔夜,他看到商晴剛剛和喬木一起走了。
“嗯,好。”梁朔夜簡單應了一聲,便掛了電話。
朱小四還沒說完的話,被他堵了回去。
其實,朱小四剛才想跟梁朔夜說的重點是,商晴讓他轉告,商海的葬禮,就不勞梁朔夜你費心了,她會自己張羅。
朱小四本想說的,梁朔夜沒給他機會。
望著手機發呆,朱小四無聊地想,他是不是讓事情變得更加無可挽回了?
可,他什麼都沒有做。
沒有什麼心情做任何的反應。梁朔夜丟下手機,手機掉在檀木書桌上,發出“咚”的一聲悶響。
仰起頭躺在皮椅上,酸澀的脖子才稍微好受了一點兒。也許是剛才看照片看得太出神,梁朔夜沒想到脖子會這麼痛。
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燈發出蠟黃色的微光,整個書房被靜默地包裹在中間,沒有任何聲音。
手機又響了。
“喂”梁朔夜摸索著接了電話,繼而發出一聲冗長的嘆息。
這樣的回應,唐凰已經預料到了。只是,他沒想到這一聲嘆息會如斯複雜,包含如此多的內容。
“夜,我剛才想了想,其實我們不必出手。”
“嗯。”梁朔夜不知道有沒有在聽。
唐凰美麗的桃花眼上揚起一個捲翹的弧度,深深的媚意渾然天成,“會有人讓韓靜知道,什麼叫‘報應’。”
“嗯。”梁朔夜掛了電話。
唐凰坐在車裡,看著和韓靜手挽手進入商場的孟買,搖下車窗。
既然,兩個人又走到一起,那麼一定還會有什麼事再發生。
取下墨鏡,唐凰很期待地趴在車窗上目送兩個人的身影在自己的視線裡消失。
其實,梁朔夜在很認真地聽唐凰的話。唐凰做事,他一向放心。只是現在,他內心忽然傳來了另外一種聲音——
我不能失去商晴。我不能再失去我想守護的任何人任何事。
這個聲音越來越強大也越來越清晰,它彷彿從很遠的地方傳來,又彷彿就在梁朔夜心底。梁朔夜第一次清醒地認識到,當一個人有了想要珍惜和守護的人,他會克服一切困難,排除千萬阻力,逆流而上,不惜任何代價。梁朔夜知道自己現在在商晴心裡面的形象一定糟糕到一個極致,但是,他想最後試一次,無論結果成功還是失敗,他都想要再努力一次爭取一下。他已經厭倦了後悔這種世上最讓人討厭的心緒,儘管這種心緒已經不知不覺陪伴了他很多年。
沒有人比梁朔夜更清楚,放手自己的最愛,那是一種多麼痛徹心扉的不得已。
商晴坐在醫院的走廊上,看著進進出出的喬木,腦子裡麻木一片。
“小晴,叔叔的葬禮交給我,你到外邊休息一下,這裡消毒水的味道夠嗆。”
喬木佯裝被嗆到的表情讓商晴泯然,卻無論如何笑不出來。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已遠遠超出了她的承受能力範圍,而這樣殘忍的結果,她以前根本連想都沒想過。
怎麼會這樣?
昨天,一切不都還好好的麼?怎麼一下子就變成了這樣呢?
會不會是夢?是不是,她再閉一下眼睛,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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