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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她一眼。
神色淡淡,眼眸似海。
端瀧月卻是覺得歲月宛若從未老去過。
她一如既往,彷彿再沒有什麼事情能讓她動容,也是一如既往得,什麼都不做,只堪堪站在那裡,便是讓周遭的一切都被淡化,獨獨剩下了她一人的絕色。
少司命的眼睛半闔不闔得看著她,似乎又不像是在看她,那眼神,像是當年她坐在樹上,看著樹下的她。
半響,端瀧月收回自己的思緒,手指無意識得撥動著透明的液體,垂眸,輕輕道:“能否告訴我,當年。。。。我們端家到底欠了你什麼?”
少司命係扣子的手指輕輕頓了下,扭頭看她,目光微微閃光。
呵,已經猜出來了、?
輕笑了下,她歪著頭,淡淡道:“你比小時候聰明得多了”
額,這話算是夸人的麼?
端瀧月撩了下溼潤的長髮,指尖的無縫柔滑讓她的心也安靜了許多,“不如說是長大經歷得多了。。。。就像你一樣,跟小時候比,變化也挺大了。。。。你告訴我吧,反正你也應該瞞不了”
“相比由別人告訴我,我更喜歡是你親口告訴我”
她有些倦怠得微按了下自己的眉心,眨動著長長的眼睫毛,輕聲道:“恨一個人或者比愛一個人容易許多,卻從來得不到快樂”
“這些年,我太累了”
累,我何嘗不是呢?
少司命也沒去急著係扣子了,只是隨意得一攏衣袍,慵懶得靠在屏風上面,幽幽看著池中的一池春水,也看著那個淡笑惆悵的姑娘。
“當年”
輕描淡寫得,少司命簡明扼要得說出了自己的過去,不含任何的怨恨跟惆悵,只有潺潺如水的幽然。
不過多時,少司命便是停下了說話,也沒看端瀧月,只是將手指系在衣袍釦子上,細長手指穿梭其中,不快不慢得繫好衣袍,緩緩直起身子,淡淡瞟了水中安靜無聲的端瀧月一眼,垂下眼眸,手掌一揮,拿出一條腰帶,
“我說這些,並非是要你感覺到難受,亦或者愧疚,在我看來,一報還一報,你們端家需要還我的也都還了,咱們也算是兩不相欠”
兩不相欠,這個字眼並不好,顯得如此疏離而冰冷,像是要斷絕所有的關係。
端瀧月此刻的臉色很是素白,像是大病膏肓的病人,看著少司命的眼神也有些怯弱跟悵惘。
她們,真的回不到過去了麼?
少司命已經穿戴完整,往屏風口走了兩步,忽而轉頭,看了她一眼,目光清淺,微微一挑眉,:“怎麼,你打算就一直**得泡在水裡?不怕水腫?”
誒?端瀧月下意識看了一眼自己的**身軀,頓時面色紅潤起來,再看少司命,卻看到
屏風口,光穿透進來,籠罩在她的背上,那個素來不苟言笑,面無表情得女人,正勾著唇,淺淺笑著,眼波瀲灩,像是冬日裡的最暖一縷微光,又像是那時候,騎馬縱橫狂奔,大殺四方,最後來到她身前,朝她伸出手的少女。。。。
她也是這般笑著,然後淡淡道:“沒事了”
沒事了。。。。
端瀧月怔怔發呆,再回神的時候,少司命已經走了。
鈍鈍怔了半響,她才緩緩笑了。
兩不相欠麼?
那麼現在,她們應該可以沒有任何負擔的認識彼此了吧。
她是端瀧月,她是遑隨離,沒有家族的恩怨糾纏。
她們的友情,一直都在。
廚房裡,左唯倚著櫃檯,一邊用大湯勺攪動著鍋裡得肉湯,一邊瞥了瞥浴室的方向,半響,她聽到了腳步聲,便是看到了夜羅賓。
夜羅賓此刻剛剛睡醒,穿著一件裸肩軟絲襯衫,雙肩雪白,身姿細軟妖瘦,長褲套著筆直雙腿,拖著有些可愛的棉拖,步伐緩緩得走過來
雖然洗漱過,但是眉宇眼眸之間還是有三分慵懶,撩動著披在肩上的長髮,因為動作,脖子下面的精緻鎖骨越發突起,長髮撫過,癢了人心一般,這個動作藉著睡意未去,便是顯得分外性感撩人。
左唯看了她一眼,一邊將身邊剛剛弄好的一杯蜂蜜水遞給她,:“你昨晚也喝了不少酒,先喝點這個把。。。。都大中午了,就別吃早餐了,等一會吃中餐”
夜羅賓接過杯子,點點頭,“好”,頓了下,她順著廚房門的方向,看向浴池,輕抬首,問道:“那兩人如何了?可好了些?”
“都已經醒了,現在估計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