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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在海上漂流很久,然後孤勇地告訴別人,他什麼也不牽掛,因為沒什麼人在牽掛他。
秦真忽然就問他:“看不見顏色了為什麼不告訴他們?外公走了你很傷心為什麼不告訴他們?一個人住著大房子裡孤零零的很害怕,為什麼不告訴他們?”
“”
“父母又不是聖人,也不過是普通人而已,普通人誰不會犯錯呢?他們也後悔,他們也想為當初做錯事情向你道歉,可是你都不給他們機會,難道要一輩子這麼關係僵硬下去?”
“”
“程陸揚,不要總死守著那條底線,你不走出來,又怎麼指望別人走進去?”
“”
“明天帶我回你家吧,帶我回去見見你父母,好不好?”
“”
“好不好,好不好,好不好?”她像個孩子一樣急得上躥下跳,拉著他的衣領不斷晃啊晃,“帶我去見見嘛,見了我就嫁給你,好不好?”
“這可是你說的,好!”最後一個字忽然變得乾脆利落起來。
秦真忽然覺得,他是不是妥協得太快了一點啊?
“那,明天去之前,先跟我去一趟醫院好不好?”
計程車停在醫院門口,程陸揚坐著沒動。
秦真伸手拉拉他的衣服,“走啦,到了!”
“秦真”程陸揚的聲音有點無奈,“都跟你說了,其實根本沒有必要來的,如果能治好,你以為我會任由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我媽經常說我不見棺材不掉淚,所以我不聽你的,只聽醫生的。”
程陸揚搖搖頭,跟著她下了車。
他不喜歡醫院,從來就不喜歡,小時候是因為體弱多病,一來醫院就要打針,再後來是因為外公死了之後,他因為短暫失明被送來醫院治療了一個多月。
在陷入一片黑暗的日子裡,他的身邊只有來來回回的腳步聲,醫生護士來了又走,除此之外再沒有別人。
每天早上聽到病房的門被人開啟,他就知道那是護士來給他打針了,之後不斷有醫生用電筒照他的眼睛,一遍又一遍地問他:“看得見嗎?”
當他回答看不見,又會有人替他針灸,那些細小的針孔插入面部,疼得他不斷哭泣。
一個月,翻來覆去的折騰,終於有一天他看得見了。
但是那天以後,他的色覺就逐漸退化了,開始那幾年只是紅綠色覺,一直到近幾年才變成了全色盲。
他不敢吱聲,更不敢告訴父母,甚至連程旭冬也不敢說,他怕他們又會把他送來那個冷冰冰的醫院,消毒水的氣味已經讓他害怕了,更別提日復一日不斷扎針的折磨。
就這樣,他死守著那個秘密一直到如今,只有秦真發現了。
從醫院出來以後,秦真一直沒說話,看得出,她受的打擊比他自己還要大。
程陸揚看她愁眉苦臉的樣子,倒是忍俊不禁,“幹什麼呀?天塌下來了?我只不過是一點小毛病罷了,幹嘛擺出一副我得了絕症而你就要成為寡婦的表情?”
秦真給了他一拳。
他卻順勢拉住她的手,將她往懷裡一拉,低下頭來認認真真地看著她。
“秦真,我問你一個問題。”
“什麼?”
“我看不看顏色了,我是個色盲,我這輩子都沒辦法開車,也沒辦法幫你正確地搭配衣服,我可能會在買花的時候給你錯買了別的顏色,可能沒辦法在你染髮之後回答你這個顏色好不好看,可能會在公眾場合因為分不清顏色而出醜,我甚至需要依賴你幫我做搭配衣服諸如此類的事情”他停頓幾秒,清清楚楚地問她,“這樣的程陸揚,你會嫌棄嗎?”
他難得這麼認真,眼裡沒有一星半點開玩笑的神色。
那雙黑漆漆的眼眸那麼好看,璀璨奪目得就像夜空裡的星星,叫人忍不住屏息觀看,而她所看見的全部就是自己的倒影,那麼清晰地映在那雙眼眸中。
她忍不住眼眶發熱,聲音也沙啞了幾分,“只要你不嫌棄我,我就謝天謝地了”
程陸揚撲哧一聲笑起來,“行,那我們就誰都別互相嫌棄了,成嗎?”
他低下頭來親親她的嘴角,“得到你這句話就可以了。我沒有故作堅強,這麼多年都矯情過來了,難道真要這麼一直矯情下去?你不嫌我作,我自己都嫌棄。”
他牽著她的手,一路往醫院外面跑,“不是要見我的家長嗎?走啊,早去早娶你,咱們這就以光速飛奔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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