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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樣吹毛求疵的人,或強忍不適笑顏以對那些為了在買房子過程中有了過分舉動的顧客,或忍無可忍地終於包子大翻身、一吐惡氣,或不要命地為了一個手機和持刀的歹徒反抗。
可是從來沒有哪一刻,她像現在這麼無助,脆弱到好像一句話的重量都能輕而易舉壓垮他。
她這麼哭了好一會兒,終於帶著哭音低低地說了一句話:“你為什麼要拆穿我”
“我是為你好。”他也終於放低了聲音。
“你以為我是傻子,是不是?我沒有判斷能力,我鬼迷心竅,我蠢到全世界的人都能看出他對我的拖延策略,就我一個人沉迷其中、無法自拔”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你只會說他自以為是,其實自以為是的根本就是你!”
如果你不拆穿我,那麼留在我心裡的永遠都是最美好的初戀回憶。
可你偏偏要把人性最醜陋最脆弱的一面揭露出來。
秦真哭累了,也不顧泥土有多髒,忽然傻里傻氣地把臉貼了上去,就像要一頭憋死在裡面一樣。
程陸揚一驚,趕緊上前拉她,卻被她任性地甩開,“滾!你給我滾!”
他難得不跟她計較,只是拽著她的手臂用力拉她起來。男人的力氣畢竟要大很多,秦真很快就被他拖起身來,只得用力掙扎,想要脫離他的轄制。
掙扎之間,互聽程陸揚吃痛地叫了一聲,秦真這才停下動作,發現自己無意中重重地打在他剛取掉石膏的右手臂上。
可是即便如此,程陸揚的左手仍舊還拽著她的手臂,目光定定地看著她。
真滑稽,一臉的泥土和眼淚混合在一起,渾身髒兮兮的,說她是撿垃圾的都侮辱了垃圾。
他很愛乾淨,從來不願意碰這種髒兮兮的東西,按理說他應該立馬嫌棄地鬆手走掉,然後呵斥她滾出他家裡的可是他沒有。
這是秦真難得一次在他面前顯露出最真實的性情來,沒有那些虛與委蛇的假面具,沒有各種忍氣吞聲的違心話,狼狽又可笑,但卻無比真實。
這麼多年裡,程陸揚都很難看到有人能夠全然坦誠地對待他,方凱算是一個奇葩了。可是今時今日,這個最愛忍氣吞聲裝模作樣的女人卸下了防備,把最真實的一面展露在他眼前。
而在她哭得這麼傷心的時候,卻因為他的一聲吃痛而立馬停了下來,眼裡帶著一閃而過的愧疚和擔憂——這些都是他能夠敏銳地捕捉到的。
他發現自己忽然說不出那些惡毒的話了。
這樣僵持了片刻,他拉著秦真往客廳走。秦真也像是反抗累了一樣,任由他把她拉到沙發上按下來。
片刻之後,他拿著一套乾淨的衣服和一條浴巾去而復返,沉聲命令道:“去洗澡。”
秦真閉著眼睛不理他,像是疲倦到了極致。
程陸揚看著她這種意志消沉的樣子,心頭煩躁,覺得她還不如像剛才一樣歇斯底里地反抗一次,於是又氣沖沖地拉著她的手,把她推進了浴室,“給你十分鐘的時間把自己整理乾淨,下午是工作時間,你再這麼跟我慪氣,我打電話給劉珍珠扣你工資!”
秦真條件反射地動了一下,然後就看見程陸揚砰地一聲把門在她面前合上。
她的手裡是他硬塞進來的衣服和浴巾,左手邊有一面鏡子,清晰地投影出她的狼狽滑稽。她慢吞吞地把衣服和浴巾放在平整的大理石洗漱臺上,終於還是依言行事。
而程陸揚坐在沙發上隨手拿起本雜誌看,沒一會兒,忽然聽見茶几上的手機響了。
非常經典的多啦A夢的主題曲,幼稚,老套,滑稽,不成熟這是程陸揚對這個鈴聲的全部評價。
他拿起來看了眼,發現螢幕上閃爍著兩個字:孟唐。
☆、第23章
幾乎是條件反射的;程陸揚十分淡定地接通了電話;用那種清淡悅耳的聲音問了句:“誰?”
孟唐覺得有點奇怪;其一;同學會的時候大家明明交換了手機號的;他還為了房子的事情特意給秦真打了個電話,看著她存起來的,怎麼會一轉頭就沒了?難道她把自己刪了?
其二,他打的明明是秦真的電話;接起來的卻是個男人莫非正是剛才從會所裡把她帶走的那個男人?
孟唐遲疑了片刻;還是溫和地說:“我是孟唐,請問秦真在嗎?”
程陸揚還是不動聲色地問:“哦;你找她有什麼事?”
“我想親口跟她說;不知道方便把手機給她嗎?謝謝。”孟唐禮貌地說。
而程陸揚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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