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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州如今孤懸在外,城內困著六萬多兵馬,又沒有良將帶領,豈不成了青龍軍一塊難以舍之卻又救之不及的心肝肉?然後,朱雲天若趁青龍軍東西難顧、兵力被分割包圍之即,再聯合北方元軍的騎兵軍團,突然對徐州發動閃電戰,這也真應了古時一句“直搗黃龍”的經典詞句了。
想了半天,周伯言覺得還是應該從趙均用那裡做點文章。趙均用手中有兩萬多人馬,簫縣又地處偏僻,若能機動出戰,以輕騎兵千里奔襲,騷擾一下濠州地區,說不定能讓整個江蘇境內的戰局露出一線生機。濠州乃朱雲天的大本營,城內家資產業肯定不少,據說這姓朱的還開了什麼四大青樓,養了幾百個絕色妓女,共他玩樂,替他賺錢。如此一來,元軍必然會抽出一部分兵力回援濠州,分心之下,難免就會在某個區域性環節露出破綻。到時青龍軍自然可以全力一擊,脫出困局,到別處臥薪嚐膽,再謀出路。
這短暫的時刻,周伯言甚至都想好了下一步應該如何計劃,從江蘇境內脫困後,可以只率部分精兵強由距此不到五百里的東海岸的射陽和鹽城出海,藉助商家船隊南下。元軍目前恐怕沒有精力派戰船攔截,然後到福建一帶開闢新的地盤,聯絡天下豪傑,再行起事。如此一來,說不定會把目前這盤臭棋給下活了。
他想得自然是美,彭大接下來的一席話卻讓他這完美的計較一瞬間土崩瓦解,變成了海市蜃樓,空中樓閣。儘管他死也不相信趙均用會叛變。
李二臉色發白的站起身,兩手叉腰,望著屋樑,好象在尋找什麼,許久才道:“我亦不相信姓趙的會背叛我,但目前這危急的局面,也並不能排除他生出了自保之心,伯言,你說呢?”
“這個,屬下心亂如麻,暫時沒得主意,容我思考片刻”周伯言剛聽到這個訊息,不敢這麼快就做出判斷,想了想,覺得還是應該先想辦法確定一下事實的真相,不要急於做出定論,便道:“彭將軍是從元兵口中探得這一訊息,我想並不足以全信,若是敵人離間之計,那我們豈不成了糊塗蟲?我看不如派人去簫縣看一看。”
李二搖搖頭,此事的難點正在這裡,“我亦想派人過去,城外盡是元兵,怕是人出去了卻再也回不了,要是我早知姓朱的混球會去打八義,我早他媽的親自殺出城去,斬了劉天華那廝的腦袋來下酒了。”
周伯言嘆息一聲:“元帥,如今再說些氣話已經沒個屁用了,我看這樣,可飛鴿傳書一封,急召趙均用帶兵勤王,就說徐州危在旦夕,朝夕不保,命其速棄簫縣,傾全力去攻濠州,圍魏救趙,挽救敗局。反正簫縣是個小地方,丟了就丟了,而且,我軍亦已不宜呆在江蘇,南下是唯一的選擇。”
這一計還是延續了他先前的思路,只不過當下經過權宜,變成了對趙均用的試探。
李二權衡了一番,桔子皮臉裂開了桔子花般的笑意,對這一招深表贊同:“伯言好計策,如果姓趙的按兵不動,就說明他心中有鬼!媽的,我馬上就飛過去幹掉他!”
周伯言心中道,殺自己兄弟你倒來勁了,有本事你飛過去幹掉朱雲天!
他這兩天對形勢一直左梳右理,越發覺得不妙。嚴格來講,李二可以有效控制的地盤,只剩了這一座徐州城和城內的十萬兵馬。這十萬人也是有水分的,有四萬多人是臨時集中起來的壯丁,沒有任何的作戰經驗,兵器亦僅是長刀,盔甲匱乏。真到元兵攻城,這四萬人無異於送死。宿州乃小城一座,兵馬雖不少,但已陷入重圍,丟掉只是遲早的事。趙均用躲在簫縣,憑地勢之利做著他的國中小城的山大王。即使沒有投降,也是在觀望戰事進展,若元兵得勢,他免不了要變節降元,若李二起死回生,突出重圍,他或許還會跑過來認這個大哥。
從起事之初的號稱三十萬人馬,現在已經摺損大半。能夠清點的人數,亦已被元兵分割包圍,無法形成合力。這是一局死棋,早晚都要被將軍。
想來想去,周伯言都覺得李二凶多吉少,苟活之日恐怕不多了。他心下對此人生出了無盡的失望,本來是大好的形勢,江蘇大部分土地皆入青龍軍之手,但在這麼一個庸帥的帶領下,元軍方面又來了一個機靈得像鬼一樣的朱雲天,短短半年時間,勝負立判,義軍氣數已盡。
李二讓周伯言替他寫信,以便給趙均用飛鴿傳書,周伯言以身體有恙需要早點休息為由,婉言拒絕了。
他心灰意冷的走出大廳,站在夜色中的庭院裡,看著天上的明月。那月亮缺了一個口,就像大元朝的疆土已經開始分崩離析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