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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過長長的一段石徑,繞過前面處理正常的大堂與旁側的書房等屋,又拐過一個小型的校閱場和摔跤場,便到了丞相府的後院,脫脫日常起居的地方。朱雲天一直對比著相府與太平府的區別,比來比去,最後只能得出一個結論:雖說賀惟一也做過丞相,但跟脫脫這種純種的蒙古貴族比起來,不管是在宅地面積,還是佈置搭建的檔次上,都不亞於天壤之別。這也反映了蒙古人在元朝至高無上的地位。
朱雲天本以為進了後院的小門,便可直達客廳,坐下吃飯,但他媽的又碰上了一道斜度達到四十度的石坡,足有三米多高。氣喘吁吁的爬了上去,又是一道猶如九曲彎腸的走廊。這走廊的盡頭,才真正到了後府的宅門。
老管家倒是心不跳氣不喘,走得怡然自得,向在停了下來,還是那副固定好的微笑,指了指裡面,說:“小將軍,請進吧。”
從門裡出來兩名垂眉低首的丫環,準備為他引路。
朱雲天苦笑:“我還以為要走到天黑呢,丞相住得可真夠深的,怕是府內的下人們,也常會迷路吧。”
老管家點頭同意:“新來的下人們,需有老僕們領著,先熟識地形,門路,各處的院落,還要用心記下了,否則走錯了地方,誤入禁地,怕是誰也救不了他。”
朱雲天心想,這話聽著怎麼像是在警告大爺我呢?你丫該死的老東西什麼意思!我他媽一腳踹死你!
徐達亦是冷冷地盯著這個老管家,面無表情,說不清楚是熱還是冷,簡直就是一張零度的臉。老管家這一路上,對朱雲天這個猥瑣小人倒是完全不放在眼裡,但對徐達,卻一點都不敢小瞧,一直不敢正瞧看這年輕的隨從,就是因為徐達這雙毫無情感的眼睛,甚是嚇人。
“呵呵,朱將軍果然沒有食言呀,能到我這陋室來坐客,真是本相的榮幸呀,榮幸!來,快快坐下!”
客廳裡,脫脫從太師椅上起身歡迎,眯著眼睛,把臉都笑成了一團白麵,那把鬍子也跟著狂顫不已。儘管一看就知道是假笑,但朱雲天還是陪著他乾笑了幾聲,表示自己同樣是榮幸之至。而且他心中還是浮上了同一個問題:為什麼中國人總是這麼虛偽,如此豪華的一座宅院,怕是除了皇宮之外,天下再也沒有哪家府弟比得你這相府,你還在這裡嚷著是什麼“陋室”,真是丫我聽了都替你害羞啊,老東西!
“這位是?”脫脫突然眼望徐達。除了朱雲天,脫脫對他的手下們也是興趣頗高,很有必要了解一番。
朱雲天介紹道:“這是我轄區下屬的小將徐達,官居都尉一職,來,見過丞相。”
徐達被逼良為娼似地跪下,給脫脫磕了個頭。他老大不情願,站起來時,一臉不高興,只不過掩飾得很好,並未把這種情緒表露得過於明顯,所以脫脫並沒有注意,而是很驚奇地道:“徐達是不是那個在睢寧大戰彭早住殺敵十幾萬的徐達小將軍?”
徐達謙虛地垂頭道:“正是臣將!”
脫脫早聽說他智勇雙全,今日見了,果然是一表人才,而且說話行事不卑不亢,很有大將風度,不由讚道:“真是一位才貌雙全的難得之才呀,來人,賜徐將軍座,同席飲酒!”
三個人說話的當兒,廳裡的飯桌已經擺好。在僕人的引領下,三人分賓主坐下,脫脫坐在正中間,朱雲天與徐達分居左右。見桌旁還有一個座位,朱雲天奇道:“丞相大人還有貴客?”
脫脫笑道:“哪是貴客,此人將來可是你的同僚戰友也!古察將軍,快快進來吧。”
古察帖木兒?朱雲天還沒回過神來,門外已進來一人,正是禁衛軍參將古察,他方方的圓臉上此時佈滿了一副受寵若驚的表情。在沒有絲毫心理準備的情況下,突然收到了丞相的邀請,來參加這場本不屬於他的宴席,確實令他心中困惑,不知丞相心裡在想什麼。
“參見丞相,見過朱將軍!”古察恭敬地行了禮,坐在那張空位上。
脫脫道:“朱將軍呀,皇上已經下令,將江浙境內三十萬蒙軍歸你調配,掌管,兵力增加了,將官也要隨著撥派,我看古察將軍深有能力,又欲到前線征戰久矣,故今日請來,與你同席而飲,不日便讓他啟程,先行前往江浙,你看如何?”
他一雙老眼微微閃動,似笑非笑地望著朱雲天,早已是胸有成竹。
朱雲天大有上當受騙的感覺,這古察帖木兒雖說喜好金銀珠寶,是個典型的財鬼。但他長年擔任皇室的禁衛軍將軍,對皇帝的忠心一定是不可懷疑的,否則也不會被脫脫看上。這樣的一個人被派到自己身邊,掌管蒙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