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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的身後,跟著一臉嚴肅的呂思誠,四十歲的人了,長著一張娃娃臉,頭上戴了頂普通的方巾帽子,很是儒雅。短短的鬍鬚密佈在鼻子與嘴巴之間的狹窄地帶,微一張嘴,露出兩顆黃黃的門牙。乍一看上去,很像個日本人,朱雲天對他的第一印象很不好。
賀惟一老成了精,一雙眼睛充滿了智慧,望著朱雲天,道:“不知朱將軍夜訪陋室,有何貴幹呢?”
朱雲天樂了,你們這些儒士真他媽虛偽,如此高檔的一座宅院,在你嘴裡成了陋室。不過,這是兩個人的第一次見面,還是謹慎莊重一些為好。
想到此,他站了起來,微微欠了欠身子,很有風度地回答:“想必,這位就是賀大人吧,小生這廂有禮了。因奉召來京,又有韓嘉納韓老先生的囑託,所以特抽出閒瑕,來拜會賀大人。”
賀惟一慌忙糾正道:“朱將軍,還是稱我太平大人吧,這可是御賜的名字,萬萬不可更改!”
朱雲天一聽此話,一陣失望之感湧上心頭,他媽的太讓我噁心了,當了蒙古人的奴才,這倒不打緊,可你他媽總不能連自己的漢人姓名都不要了吧!他冷冷地道:“賀大人,這屋裡全是漢人,又非朝堂之上,你不會連在這裡都自稱太平吧?對您剛才的話,本將軍深表遺憾啊!”
賀惟一笑了,這小將軍果然是個性情中人,喜怒皆形於色。伸手讓座,雙方以賓主之禮坐定,各自捧了茶杯。他覺得有必要對朱雲天好好解釋一下,把這個年輕有為的將軍拉入漢官的陣營,於是道:“朱將軍有所不知,雖說我這書房乃我府上的機密之處,又有武士看管,但老夫還是不敢打下保票,說這周圍隔牆無耳。自從戰亂四起,我這府內就成了兇險之地,每日夜間,房頂之上便成了人來人往之地,擾得老夫好是心煩啊!”
朱雲天知道他的話是什麼意思,不就是脫脫派人監視他嘛,無非是想說,漢臣地位低下,勢力薄弱,急需補充像神威大將軍這樣的新生力量,來吧,快快入夥吧。他心中偷笑,嘴上卻很真誠直白地說:“看來,像賀大人這樣德高望重的漢臣,在朝中仍是得不到充分的信任呀,真是可嘆可氣。”
“是啊是啊!”賀惟一和呂思誠忙附和道,心裡面的小算盤已經開始邊敲打邊坦露成功的笑臉了。
“這位是?”朱雲天眼望呂思誠,他沒見過姓呂的,此時又見長得像個日本人,故而想詢問一番,如果這傢伙是個沒什麼用場的人物,就想想辦法揍他一頓,把那撮小鬍子給他全揪光了。
賀惟一趕緊給他介紹一番,“朱將軍,這位是與我同為御史大夫的呂思誠,呂大人。”
“噢,久仰大名,韓老先生曾對小生提起過呂大人的名字,說您是個千古難遇的人才啊,今日一見,果然與常人有異,全身透著一種大家風範,頗有些治國安邦捨我其誰的氣概哇!”朱雲天驚為天人似的站了起來,上前一把抱住了呂思誠,晃個不停,早把要找人毆他一頓的念頭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呂思誠一個矮矮胖胖的中年人,被瘦瘦的朱雲天給抱在了懷裡,還拼命地搖來搖去,不禁摸不到丈二頭腦,這小將軍是不是腦子有病啊,周禮上有這種禮節嗎?但他礙於待客之禮,還是順從地讓他給抱了個夠。
不僅是呂思誠,賀惟一和陸仲亨、徐達等也呆若木雞,對朱雲天這種過度的熱情感到不可理解。陳京心想,老大一定是昨晚沒在小魏姑娘那裡佔到什麼便宜,憋著一肚子的慾火沒地方發洩,這才藉機要在細皮嫩肉的呂思誠身上找找感覺,哎,小魏姑娘也真是,既然早晚都是老大的人,何必苦守著那點貞操不放呢,把老大憋得這麼變態。
鬆開呂思誠,朱雲天笑意吟吟地把陸、徐、陳三人向賀、呂兩個京官也介紹一下,把自己的這三位兄弟吹成了中國四千年曆史中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偉大將材。
對於徐達,賀、呂是早就聽說的,所以一聽到他的名字,兩人都心生敬意,齊聲叫了聲:“原來是徐將軍!”而陳京,賀惟一隻知他是朱雲天手下的特務頭子,主管情報、反間及刺殺之事,總之世間的卑鄙無恥之事都是他的負責範圍。他最痛恨這種人,因為脫脫沒少用這種下三爛的手段騷擾他。所以眼神掠過陳京的臉,小小地鄙棄了一下。
至於陸仲亨,更是默默無聞了,只有呂思誠很機械地咧開嘴,對他施捨了點笑容,算是有了一個基本的禮節。賀惟一連笑容都沒有,以為這姓陸的只是朱雲天的小僕人呢。這讓陸仲亨心頭不由窩火,很有一種想打人的衝動。
朱雲天見這些煩人的禮節既已行畢,便馬上話入正題,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