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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俊正自怒氣填膺,見他突然回頭說出這麼一番話來,竟是不由讓他給弄得一愣,當下就有些微愣。
這時候李曦直直地盯著裴俊,滿臉疑惑地求教道:“據說古人用來形容兩家的關係非常好,是不是會說叫什麼通家之好?昨天上午晚輩一時起意,想要把在下的院子跟隔壁裴楊府的宅子打通了,修一座小門,也方便兩家來往,那時候晚輩說了這個詞,為何令兒媳裴楊氏少夫人竟然會說根本就沒聽過這個詞呢?真是奇也怪哉!”
說完了他不理對方的目瞪口呆,只是深施一禮,誠懇地道:“萬望大人為晚輩解惑呀!”
“你你”裴俊伸手指著李曦,氣得渾身發抖,卻偏偏的只是說不出話來。
李曦直起身來,淡淡一笑,轉身離開。
※※※
縣衙內大堂的側後一方,是縣令大人辦公用的房間,大堂的另一側則是縣丞的辦公之地,這也彰顯了縣丞是縣令副手,縣衙內第二號人物的地位。
而事先從柳藍那裡請教過,李曦知道,自己辦公的房間就在縣令大人那間房子的一側,可以說,也正好符合了主簿是縣令從官的地位。
沒人帶領,甚至沒人搭理,李曦出了裴俊的房間之後,便繞過大堂,自己去找自己的辦公房間。
縣衙裡空空蕩蕩的,偶爾碰見兩個人,一看見李曦穿著九品的官服往這邊來,也都是遠遠的就低頭避開,卻是一副避若蛇蠍的模樣。
李曦笑笑,不以為意。
裴俊擔任本地縣丞多年,這些年在他的用心經營之下,整個縣衙堪稱是鐵板一塊,就連縣尉江安也是唯他裴俊之命是從,甚至於據說現任的縣令鄭爽雖然到任已經一年有餘,卻也一直都是被他架空著,只能是大事上拿帽子壓住他,小事上卻也是聽之任之躲起來裝糊塗而已,更何況自己只是一個小小主簿,裴俊想要對付自己還不容易。
因此早在上任之前李逸風就已經給分析過來,自己到任之後最後可能面對的只有兩種情況。第一就是被裴俊給架起來,官俸該怎麼拿怎麼拿,卻就是不交給自己具體主管的事務,導致自己雖然上任,卻是毫無實權。第二則是挑一些非常棘手難辦的事情交給自己去辦,逼得自己出錯,或者一看太難辦就乾脆的知難而退。
而且按照李逸風的分析,因為有了此前那些雖不是當面卻劇烈之極的衝突,這兩套辦法只怕都會被裴俊用在自己身上,那就是先架起來,架得自己熬不住了,主動去要事情做,然後他就可以順手祭出第二招,直到徹底把自己的那一股子熱火勁兒給澆滅了為止。
眼下看來,李逸風分析的一點兒錯都沒有哇。
畢竟不管是周邛還是柳博,他們雖然位高權重,卻畢竟不是直屬管轄,有些事情縱然可以給些聲援,卻總是不能把手直接伸到縣衙裡來的,即便是明知道裴俊刻意刁難自己,他們也並沒有什麼好辦法,因為裴俊的身後站著的是本州別駕高月,那也是一個周邛和柳博不敢輕易得罪的大人物。
說到底,要想坐住甚至當好這個小小的九品主簿,還是要靠自己啊。
只不過,如果他裴俊以為自己會完全按照他的劇本走下去,那可也就太小瞧自己,或者說是太小瞧自己和李逸風這個老官僚的組合了。
找到自己的房間推門進去,李曦不由得笑笑點點頭。
還好,裴俊倒還沒有下作到把這間房弄成一團糟,雖然這房間裡也太“乾淨”了些,李逸風口中所說的那個文案架上竟是連一張紙都沒有。
架空的意思很明顯嘛。
李曦是孤身來此,一個隨從都沒帶,事實上他也不喜歡帶什麼隨從,現代社會的時候就一個人獨來獨往慣了,還沒有適應帶個秘書跟班的生活,因此當下他便只是簡單地吹了吹書案和胡椅上的一點明土,便直接坐了下來,在房間裡四處打量。
自立春之後,蜀州各地普降大雨,而且還連綿不絕,中間偶爾歇上幾天,卻也幾乎不曾見過太陽,因此今年的澇災已經是幾乎不可避免,眼下上到劍南道和蜀州刺史衙門,下到這晉原縣的小小縣衙,幾乎所有人都在為即將到來的救災和賑災而忙碌。
據三叔李肱的訊息,眼下縣衙裡的很多吏員都正忙著收拾和盤點核對本縣的倉庫儲藏呢,不管是將來賑災時發放,還是上頭撥下救災物資來,都要有個明確的數目統計。因此這縣衙裡本就冷清的可以,更何況只怕是大家事先就已經得到了裴俊的知會要刻意的冷落自己呢。
因此李曦在自己的辦公房間裡坐了好大一陣子,竟是連一個路過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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