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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了這麼一出,即便李適之眼大如箕,面對人家這麼誠摯的送上門來又是賀喜又是賠罪的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何況人家王丘可是朝中大員,甚至李適之還聽到過一些傳聞,說正是因為人家王丘堅持的固辭不做,這御史大夫的位子才輪到了自己。
如此一來,李適之自然是趕緊的就與王丘把酒言歡,不但當日那些事情李適之拍了胸脯,一力承擔下來說當日的事情就此揭過,什麼一百壇酒錢,都罷了罷了,李曦那邊他來負責,兩人約為兄弟嘛,這點面子總須是有的。而且,兩個原本不怎麼熟悉的人,這時候便一點一點的攀起交情來,賀知章張旭等人在朝中多年,與王丘素來相善,如此一來,大家頓時便談笑起來,這交情,就算是做下了。
如此一來,王丘留在那邊與賀知章張旭等人同坐談笑,大家誰都不當回事,非但沒有人會笑話王丘,反而會心裡頭稱讚這老傢伙一聲人老成精,但是王殊彥沒他父親看得那麼明白,這心裡就一直都有些轉不過彎來,給諸位長輩們見禮畢,他就趕緊躲出來了。
到了外邊,跟一種年齡差不多的素日交好們談笑幾句,這心裡才漸漸覺得舒服了些,然後,就迎面看見楊洄帶著一大幫人招招搖搖的進來了。
長安城裡年輕一輩的貴胄子弟,大多都跟楊洄關係不錯,此時看見他來了,而且還是帶著一大幫人來的,自然就免不了迎上前去。
其中呢,王殊彥跟楊洄的關係算是頂好的,此時見他帶了一幫人來,便連自己那窩囊事兒都忘了,當下就第一個開口打趣,“我說楊大公子,你這是幹嘛呢,過來打架來了,還帶了那麼多助拳的?”
楊洄本來這心裡就窩火不舒服呢,結果一聽見這話,頓時這心裡就更是覺得鬱悶,他衝擺擺手,很不耐煩地道:“諸位,你們已經是進來了,就散了吧,各自找各自的地方去。”
說完了這些,他才勉強地笑著衝王殊彥抱了抱拳,“玩笑了,玩笑了,我也是身不由己啊。”說著,他就回頭往身後那群人裡看,第一眼就先看見那李姓公子,她正衝這邊瞪眼呢,楊洄臉上抽了抽,沒敢招呼,然後只好把身後的岑參拉過來,介紹給大家,道:“岑參,荊州人,詩做的極好。”舍此之外,一句話也不願意多說。
這些公子哥們見是楊洄介紹,便好歹也給他見了禮,然後就有幾個聽說過岑參的,甚而還有兩個是岑參曾經拜謁過,可惜人家沒瞧上他的,然後就跟身邊人說起他的事情來。
這些話裡自然不免帶了些輕蔑的意思,自然沒什麼好聽的,不幾句話的功夫,岑參的臉色就紅了起來,偏偏人家的身份擺在那裡,而且也不是說謊,所以他還只好聽著,壓根兒就無法反駁。
而這個時候,楊洄的交際手腕自然有了用武之地,便藉著這個機會發揮到了十足。他明知聽上去好像是在為岑參說話,其實不知不覺間就撩撥得對方說話越發放肆了起來。
“笑話,自以為做得幾首歪詩就能謀官了?那這大唐的官兒也未免太容易做了吧?”有人嘻嘻哈哈之間就不屑地道。
這句話一說出來,岑參頓時就更加羞愧得慚惶無地,只是一個勁兒的在那裡低著頭搓手,讓人給擠兌的說不出什麼話來。說實在話,即便他心中有萬分傲氣,眼下卻到底是打定了主意來求官的,想管人家手中要位子,這自然的身價就高不上去,即便此時心中有怨氣,也有話說,卻也壓根兒就不敢反駁什麼。
來到長安有了一段時間,岑參碰了不知道多少回冷臉,也多少的積攢了一些人情世故。他知道,就這裡說著閒話一點兒都不蛋疼的這些人,其實沒什麼大本事,若想讓他們幫著謀官,他們是做不來的,你就算是願意低聲下氣的求也沒用,他們自己還巴望著趕緊弄個好位子上任去呢,但是你要敢給他們臉子看,他們想壞你的事兒卻是很容易的。
而這會子楊洄笑著開解幾句,雖說是開解,卻是隻字不提岑參,只是玩笑兩句,便衝王殊彥介紹自己身後的那幫學子,又說起帶他們一起過來湊熱鬧的緣故。
他不肯說自己是被人給拿話逼了來的,便說自己今日裡帶著岑參去國子學會友,恰好那些學子們聽說了自己要和岑參一道兒來參加李適之的宴席,這邊請求攜帶了同來,自己央不住他們請求,這便一起帶了來。
聽他說到這個,就又有人不屑了,道是,“國子學裡的那幫人嘛,我是知道的,當初我也去那裡聽了幾天課,那裡多是些巴望著做官,卻偏偏沒有門道,整天就捧著《易經》在那裡乾坎艮震的推測自己的前程,要麼就是搖頭晃腦的背什麼關關雎鳩的不提也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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