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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等雷駱兩人越過他們,去了秦樓楚館一條街,剛剛聊天的那倆人,掉頭往回走去,不久進了一家小麵館,那麵館角落裡正有一個人在吃麵,這兩人湊上前去坐了下來。
“魚已經上鉤了,現在正奔金鑲玉去了。”來人中一個呵呵笑著說道。幹忽悠人這種事他最是在行,憑著三寸不爛之舌屢試不爽。
另一個比較實誠的人卻嘆了口氣道:“我偷眼看著那皇帝,他的神情也不是全然無情的樣子,而且我們準備的許多說辭都還沒用上,只是提到了您他就迫不及待的找去了。”
吃麵的那人聞言停了筷子,先頭策劃這事時的興奮,此刻已消失不見,臉上反現出一絲躊躇。“其實我不該再去招惹他了。”浮浮沉沉幾度,死裡逃生數回,已然想明白就算是再怎麼喜歡,對方始終不是自己的那盤菜,然而在意外見到他那一刻,心還是亂了,亂哄哄的叫囂著,找各種藉口想去再接近他,想要再去一嘗他的甘美,然而這件世間至為瑰麗,絕美無論的寶物,自己可真能把握的住淺嘗即止?若把持不住那將置錦堂和仁華於何地?自己生死尚是未知數,又如何保證的了給他們所有人幸福?若是把持的住,掉頭而去時,只怕又添一份離殤呀。
思量良久,長嘆一聲,“叫柳春撤回來吧,此事作罷。”
“怕是遲了,雷豐瑜一到了金鑲玉直接就點了柳春。”一個紅衣男子鬼魅般的出現在了他們面前,“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
一面紅皮大鼓上,一個身著鎧甲式樣舞衣的少年,正在上面舞蹈,戰鼓周圍燃著一圈紅色的蠟燭,燭光緩緩搖曳中,將鼓上獨舞的少年襯得詭異而蕭殺,突然他大喝一聲,腳下的鼓點節奏一變,變得十分有力而迅疾,動作也轉為雄健勇武,紅燭被這強勁的鼓點激盪得劇烈的顫動了起來,映得他的臉忽明忽暗,他神情冷冽中,反手扯下自己的舞衣,赤膊了半身,接著拔出腰間的戰刀,虛空劈向假想的敵人。他的刀居然是真刀,明晃晃的映著腳下的紅燭,幻起血色的寒芒。一個人演出了一場千軍萬馬的廝殺。
雷豐瑜目注著舞場中的少年,緊捏著的拳頭裡已滿是汗水,眼前彷彿出現了另一個場景,一個少年站在高臺上,他身前是一面巨大的戰鼓,背後是滾滾咆哮的黃河,“讓我們一起來創造一個奇蹟,戰爭史上步兵對抗騎兵,以少勝多的奇蹟。”他朗朗然指揮若定,沙場乾坤盡在掌握。然而他的面容卻仿似籠罩在層層迷霧之中一般,看不真切。
鼓點節奏快到了極致,終於在舞者的一聲吶喊之中戛然而止,雷豐瑜大步衝上前去,拉住那戰鼓上喘息不止的舞者的手,大聲道,“掌燈,點亮所有的燈,讓我看清他的樣子。”
館中的老鴇迎上前去,“客官您這是”
不等他說完,駱子長攔住了他,隨手抓出一把銀票塞進他的手裡,“按他說的去做。”
厚厚的一疊銀票入手,老鴇再不多言,不久周圍的燈光亮如白晝,雷豐瑜審視半晌眼前這個汗水淋漓的秀氣少年,回頭問向駱子長,“子長,可像他嗎?”
其實不大像的。駱子長看著激動的雷豐瑜和他滿懷期待的眼睛,這句中肯的評價卻怎麼也說不出口,只得點頭道:“的確有幾分相像。”
雷豐瑜脫下外衣,裹住少年赤膊的肩膀,頭也不回的對老鴇道:“給我找個房間。”
雷豐瑜抱著柳春走進二樓的一個房間裡,駱子長搬了把椅子守在門外。此時晚飯時間已過,夜生活正式開始了,金鑲玉也敞開大門,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小官在門口招攬生意,駱子長坐了一會兒,沒聽到屋裡有什麼動靜,反而是自己的肚子咕咕叫了起來。晚飯的時候跑來這裡看跳舞,雖點了一桌的酒食卻是沒吃幾口,他是練武之人,身上沒有多餘的脂肪儲備,一頓不吃就餓得慌。
四下裡看看,正準備叫人給送些吃的上來,卻見一道紅色的身影施施然自金鑲玉大敞著的門口走了過去,一見那人影,駱子長一下子從椅子上跳了起來,“是他?”
回頭向緊閉的房門看了一眼,剎那間心思電轉,雷豐瑜功夫了得,雖不及自己,但天下間能有本事傷了他的也不多,可那個人這一去,也許這一生就再也見不到了。駱子長一咬牙,掉頭向那影子離去的方向追了下去。
駱子長前腳剛一走,一個手持摺扇遮著臉面的男子就走了進來,將一塊銀子拋給老鴇,然後指了指雷豐瑜隔壁的房間,“老闆,給我那個房間。”
雷豐瑜與柳春對面坐著,少年羞澀又靦腆的低垂著頭,與剛剛跳舞時的雄壯之勢,判若兩人。
雷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