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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當年發現了一個天才少年,一心想把他培養成我的左膀右臂,不顧他身體不好,派他赴邊關、下江南,那盡是些難啃的骨頭,要命的差事,累了他一身的傷病,最後為了贏得對倭國的最終戰役,更是硬下心腸,放任他遠走他鄉,與最兇殘的敵人周旋。”雷豐瑜說到這裡停了下來,那時送他離開的心情已無從得知,但放到現在的自己覺得那時的自己定是鬼迷了心竅,如果現在老天還能給他一個那時的機會,他就只想把他好好的捧在手心裡,保護他,珍惜他,將一切尊貴的、美好的都給他,不讓他受一分累,遭一點危險。
“最要檢討的是心的背叛。”這是我無法規避的現實,“在與你分離的日子裡,與錦堂和仁華,兄弟的情,朋友的義,漸漸萌發生長,最終與我血肉難分,並開出了名為愛情的花。”
雷豐瑜聽到此處,噌的一聲站了起來,“既然如此,你又何必回來?”自從知道他便是龍躍起,這個問題在雷豐瑜心中也糾結過,但他始終相信,龍躍真正愛著的一直都是自己,此時從他口中乍一聽聞他已經移情別愛,一時間心中也分不清楚是痛楚還是失落,只是覺得一瞬間視線裡的一切都褪去了顏色。
看著他眼中瞬間褪去了光彩,轉身要走,我一把拉住他的衣襟,“我還有一件事想要做,這件事如果不能做到,我想我至死都會抱著遺憾。”
雷豐瑜停下了腳步,“你想做的是什麼?”雷豐瑜此時雖然分不清自己心裡是什麼滋味,但這一刻腦子裡想的卻是,只要是他想要的,我拼盡一切也會為他達成。卻沒想到龍躍接下來的話,一霎那就讓他那顆自認為堅強無比的心,揉成了千絲萬縷,軟綿綿的捆住了他離去的腳步。
“我想有生之年能與你做一日的夫妻。”突然憶起神廟中那尊詭異的神像,語聲感傷了起來,“如果可以共你做一日夫妻,我願意獻祭了生命為代價。”
習慣了兩人之間針鋒相對、討價還價,此時對方略帶感傷的祈求語氣,讓雷豐瑜再沒有了離開的力氣,他緩緩轉回身來。
我放開他的衣襟,手撫上他的臉頰,“可以麼,只這一日。”好不容易逮著你,我要使盡渾身解數,叫你今日之後就欲罷不能。
“龍躍,你可知道,作為帝王,情愛就只是人生中極小的一部分,你若想給我三分之一的愛,而我恐怕就只能與你共剎那之歡。”雷豐瑜在對龍躍的愛面前怯懦,只因他愛到不敢去愛,他多麼想給他一個無憂無慮天長地久,但是,此刻他正面對著一個此生最大的艱難,他不敢讓他等,無盡的等待是會催人傷痛催人老的,這沒有人比他更清楚。所以不論是什麼事,都不曾退縮過的雷豐瑜,對於龍躍這件事卻退縮了,這也就是他再三思量後,今日來見他的原因,他怕這個傢伙再作出什麼讓自己傷身傷心的事。
“如果我死了呢?”我看著他幽幽說道:“如果我明日就死了,你會不會後悔今日沒有將我擁入懷中。”
雷豐瑜的心一顫,臉上變色。
“如果你可以說出‘不後悔’三個字,我此刻就掉頭而去,從此只有黃泉路上再見。”看著他,等著他唇中吐出那三個字。
但雷豐瑜的唇顫抖半晌,卻一個字也說不出,最後只喃喃的說道:“龍躍,你何必要逼我。”
“失憶的是你,但為什麼迷糊了的反而是我?當年那個敢愛敢恨,為愛不惜一切的人到哪裡去了?真要虛耗了此生,等死亡隔斷了一切的時候,你才要正視你我之間的情不成?”
“你不明白的龍躍,你不明白跟我在一起,煩惱永遠比快樂來得多。”雷豐瑜的手愛憐的撫摸著龍躍的頭,“正如你所說的,你那糟糕的身體,不知還能有幾多寒暑,何不找個舒心的溫柔鄉好好待著,好好養著,何苦要再承受許多煩惱,何況你現在什麼都不缺了。”
“我缺的,心中那一份寂寞,天高雲淡之處卻寂寞相隨,世上便只有一個你能,能達到那個地方。”我苦笑一聲,錦堂和仁華我不是不愛的,他們兩個一路緊緊相隨,已與我血肉難分,但身邊那一方,能與我並駕齊驅的、比肩而行的,還依然只有一個雷豐瑜。
雷豐瑜的眼中,突然之間所有壓抑著的情緒,都不再受控制的翻湧而出,淚水滲透了眼角。
我伸手捧起他的臉,吻著他眼角不停滑落的淚,“是的,我也是寂寞的,會當凌絕頂,明月蕭瑟,隻身獨行的寂寞。”
雷豐瑜一把抱住龍躍,瘋狂的親吻他,“為什麼非要撕裂我尊榮的偽裝,非要毫不留情的讓我跌落塵埃之